倦龍在哪裡入眠 06(獸化ABO)
——從第二次到第三次。
06 從第二次到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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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以後第二次就容易得多。
第二天晚上就寢的時候,大俱利伽羅坐在自己的床鋪上,若有所思的眼神飄向了他,然後下一刻他們的唇舌已經繾綣在一起。
但是在被用與昨夜相同的方式送上高潮之後大俱利伽羅還是顯得欲求不滿,於是山姥切國廣祭出了有電動馬達的陽具模型來取悅對方——那是他經歷了幾次難以度過的發情期以後找到的解決辦法。
滿足後的大俱利伽羅模仿著他的行為對也被挑起了慾望的他投桃報李。最後在一陣微醺的熱度中,他們用舌舔遍了對方的全身,兩條尾巴彼此糾纏著,相擁而眠。
第三天的晚上,支配大俱利伽羅的情動已經不再那麼強烈。這一次,那個吻已經幾乎不含激情,只剩下微微的焦躁和依戀,然後在他的懷中終究融化成倦意和朦朧。大俱利伽羅闔眼偎在他的頸窩睡去,山姥切國廣嗅著那股淡淡的沉香,聽著彼此的心跳相共鳴。
然後再隔一天大俱利伽羅第一次的發情期便這麼結束了,他搬回伊達房間。山姥切國廣第一次感覺到單人房有些太過空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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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自然而然地,大俱利伽羅與他越發靠近。閒暇的時刻他們近乎有默契地在本丸的各種僻靜角落偶遇,大俱利伽羅在他身邊坐下時取的是只要稍微傾身就能肩膀相觸的距離。
他們總是靜靜地存在於彼此的身畔,話語不會多過兩三句。
「伽羅ぼう〜你在哪?到大門口來~!」鶴丸國永中氣十足的吆喝響遍了本丸。
「⋯⋯先走了。」
大俱利伽羅回頭對他說,從與他並肩而坐的樹蔭下起身,抖了抖腰布上的落葉,邁步離開。
山姥切國廣伸手握住了一片被抖落後尚未觸地的楓紅——對方的髮尾是這個顏色,龍尾上輕軟的鬃毛也是這個顏色——白日夢間,他就這麼捧著那抹顏色呆坐了良久。
***
在這個本丸深處比較僻靜的地方,有一座帶庭院的小茶室。
這個本丸剛起步的時候這間茶室就已經存在,歌仙兼定顯現以後,一邊誇獎著這邊景致風雅一邊親自畫了設計圖讓審神者將這裡好好整修了一番,又過了一陣子,鶯丸顯現,不用多久他就自然而然地幾乎成了這個地方的主人。
雖然也沒有誰特別立過什麼規矩或者說過些什麼,但整個本丸的Alpha都不約而同地儘量不靠近這個地方。山姥切國廣也在不知不覺間,養成了一但在發情期間,感覺本丸中其他Alpha的味道開始令他難以呼吸的時候,就會信步走到這個地方的習慣。
這間茶室一半在陸地一半架高在湖面上,通風良好,而且周圍林蔭充足,就算在夏日也是一個很涼爽的地點。而已入深秋的現在,葉子落盡的一棵棵禿樹不再形成遮蔭,讓秋陽灑在遍地的楓紅上,有如撚金的織錦的毯閃閃發光。
——閃閃發光到有些眩人,對於他開始進入發情期,已經有些朦朧的腦袋而言尤其是如此。一路踏著織錦的毯走來,他這麼覺得。
走到茶室附近,不怎麼意外地他發現除了鶯丸以外大俱利伽羅也在這裡。
山姥切國廣有注意到大俱利伽羅對於Alpha的氣息比起他敏感了許多。他向來只有在發情期的時候會覺得Alpha的氣味令他難受,平常則無大礙,大俱利伽羅則不然。自從那第一次的發情期結束之後,山姥切已經有好幾次遇上對方在其他的Alpha接近的時候突然僵直身體皺起眉頭,而與此同時他自己則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狀況了。
而燭台切光忠似乎是唯一的例外。大俱利伽羅朝暮跟他在同一個房間起居也從沒表現過排斥的樣子,反而——山姥切的腦中出現前陣子的一個午後,經過伊達房間時看到的畫面。簷廊上正在午睡的大俱利伽羅跟坐在一旁的燭台切。燭台切拿手指梳著大俱利伽羅的頭髮,睡夢中的大俱利伽羅從喉嚨中發出有些睏倦的啼響然後往燭台切的方向湊近——
「——切國?」
「啊?」回想被打斷,他回過神發現大俱利伽羅站在自己的眼前。方才窩在大俱利伽羅腿上接受撫摸的野貓已輕巧地跑開。
「⋯⋯不舒服嗎?」大俱利伽羅這麼問他。臉上的表情是擔心。
——不只是對Alpha的氣息敏感,大俱利伽羅是對所有的氣味都很靈敏吧,連同樣身為Omega的他的氣味,而且還是剛要接近發情期時氣味的微妙變化都察覺得出來。
「嗯⋯⋯」他鈍鈍地這麼回答,覺得越發酥軟無力。
「切國?」大俱利伽羅稍微皺了眉頭,伸手碰了他的臉。
「啊、⋯⋯」他一顫,反射性地抬起手臂抓住了對方的肩膀,對方有些錯愕似地驚了一跳。
不行不行不行!在現在這個狀態下,在處於發情期的這個狀態下,不行!——有一部分的他這麼尖叫著拒絕。
但是大部分的他——正在發情的他——渴望與對方靠近。
於是他杵在原地,僵硬地揪著對方的肩膀,顫抖著嘴唇瞪大了眼睛恐慌幾乎要滿溢而出。
一時,他和大俱利伽羅之間只有他短促的呼吸聲。
大俱利伽羅看著他,那對琥珀色的眼睛怎麼看怎麼澄澈。
然後他被拉近。
「——沒事的。沒事的。」響在他耳畔的低音,被一下下撫摸的後頸。
瞬間一切都平靜了。但他的雙腳也忽然沒了支撐自己的力氣。
大俱利伽羅即時接住了他,把他打橫抱起,幾步路之後他在茶室的簷廊被放下。
「唔⋯⋯」還想再繼續流連於對方的溫度中,但方才尖叫拒絕的那部分的他知道不可以這麼做,他挺直了身體坐好,大俱利伽羅也隨之鬆開了環著他的肩膀的手臂。
「忘了抑制劑嗎?切國?諾。」鶯丸一邊說一邊把鋁箔包裝的藥片和一個茶杯遞給他。
「啊啊,謝謝,幫大忙了。」他感激地接過抑制劑——雖然其實他並沒有忘,他在走來此處之前就已經吞過一錠了——,服下。
***
夜晚。
一面套弄著自己的慾望一面從身後把陽具的模型往自己濕漉漉的入口裡頭塞。
突然回憶起月前觸碰大俱利伽羅的時候,對方的陰莖握在自己的手中跟,含在自己的口中的觸感。
——如果這是,大俱利伽羅的⋯⋯
「啊啊——」一個念頭,然後他的內襞已經緊貼著模型不能自已地蠢動了起來。
——不夠,不夠⋯⋯
已經半調子地高潮了幾次,枕頭旁邊是擦過自己體液的幾團面紙,性器周圍已經在連續的刺激下變得過敏甚至有些疼痛了,但是強烈的空虛感還是沒有褪去的跡象,他抱緊了棉被試圖調整自己紊亂的呼吸,在挫敗感中幾乎想要哭泣出聲——然後他察覺到臉頰上的濕意,這才了解自己原來已經哭出來了。
明明已經用過抑制劑了,為什麼還會有這種程度的渴望?
——啊啊是了,抑制劑。
他爬起來,抄起擱在文几上的鋁箔包裝,將裡頭剩下的錠劑全數剝出來倒進嘴裡。
***
他起得晚了。
走進食堂的時候,三日月宗近用『哎呀?』一般的表情抬起頭看了他。
很好,看這樣子已經被把握了十之八九了。
——三日月宗近.游凖.Alpha。這個本丸的第一把太刀。不論在身為天下五劍這一方面,還是在身為以蛇為獵物的猛禽類這一方面,又或者是在身為Alpha這一方面,皆是他的天敵。
「切國,」
他抬起頭來,是長谷部。
「這次狀況不太好吧?今天先休息,近侍的工作我幫你代。」
「啊啊——謝謝。」
最近,隨著發情期對他造成的影響漸小,他除了(在審神者的命令下,為了安全起見)會停止出陣遠征以外,其他的活動基本上是照常進行的,近侍的工作當然也是繼續執行。不過在本丸成立初期,他還不那麼習慣處理發情期的時候,這種事確實也發生過了幾次。
該說是真不愧是跟他共事許久的長谷部,一眼就知道他的狀況不對,還是自己的模樣真的太狼狽了以至於連Beta看來都一目了然呢?
不論如何,今天的自己的確不適合執行近侍的任務,於是他感激地接受對方的好意,意思意思地盛了兩口味噌湯喝掉(發情期間是不太會有食欲的),回到自室休息。
***
早上份的抑制劑已經吞下了。現在的狀況比起昨晚還算可以忍受,可以的話他不想要連著兩天用藥過量,所以他只是平靜躺著,抱著棉被盡量地安撫自己。
頭腦鈍鈍的,身體還是發著微熱,肌膚因為渴望撫觸在顫抖,臀間黏滑的液體一點一滴地泌出讓他很難不把注意力往下腹放,而一旦把注意力放到那兒,難耐的搏動、抽搐、還有空虛感就開始侵蝕他的意識。
還有嘴唇。好渴望被吻⋯⋯那是以前沒有過的感覺,那是自從那一次與大俱利伽羅的親暱之後才知道的感覺。
大俱利伽羅。
他咬住嘴唇。內部又猛烈地抽搐了一下。空虛。
——哪怕是一點點也好,只要能稍微填滿這空虛感⋯⋯
打開抽屜,他取出的,是一個矽膠材質的栓子。比起陽具的模型,使用這個的目的不是為了達到高潮,只是為了讓空虛的內部稍微有個東西可以依附。沒有想要真正被填滿的期待,所以也就不會有渴望無法解消的挫折——至少理論上是這樣。
「嗯嗯⋯⋯」這樣的確是好多了。每一次的收縮都可以得到回應,微微的,輕飄飄軟綿綿的快感,幾乎是令人感到安慰的。
就這樣吧,就這樣慢慢等這一陣過去⋯⋯
「⋯⋯切國?」
門外,大俱利伽羅喚他。聽到這嗓音讓他腦中飄飄然的感覺更盛了,他只是從喉中發出了暈乎乎的低吟,並不足以回應門外的人。
「⋯⋯切國?我進來⋯⋯囉?」
***
從昨天午後放開切國那一個瞬間,大俱利伽羅就開始後悔了——不應該放開對方的,應該一直摟著他直到那股苦悶的氣味完全消失的。而早上見到比自己晚出現在飯廳的切國——情況一目了然地更甚於昨天,他更是這麼覺得。
切國現在側躺在床鋪上,抱著被子和自己的尾巴縮成一團有些在發抖,身上披的布蓋住了大半張臉。
「⋯⋯很難受嗎?」在對方身邊跪下,掀開遮住他的臉的破布。
「唔⋯⋯」本來白皙的臉頰是粉紅色的,翡翠的眼瞳氤氳著水氣,下唇有齒印,滲血,並且些許地紅腫。
空氣中一樣是那苦悶的,充滿需要的,焦躁地哭叫著一般的氣味。讓他覺得必須立刻把對方擁入懷中的氣味。
他傾身摟住了對方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後頸。對方瞇起眼睛啼了一聲,也伸手抱住他。
他把臉湊近,伸舌舔舐他嘴唇上的傷口。
——翻覆,他突然被對方壓在了身下。
「欸?」
本來狹長的瞳孔此刻放大到墨色幾乎吞沒了翡翠色,張大了嘴吸氣的瞬間他看到那口中尖利的獠牙,然後他的嘴唇被用力地堵住,一瞬間沒有辦法呼吸。
終於被放開的時候他已經上氣不接下氣,隨即他感覺到臉頰上的水滴,有些驚愕地抬眼,他看到淚珠接連地從那對翡翠中浮現,簌簌地滾落。
「大、俱利⋯⋯伽、羅⋯⋯」切國用嘶啞的聲音在一抽一噎之間這麼說。
大俱利伽羅皺起了眉頭。他不希望對方這麼難過。
他摟住對方的頸子把對方拉下來,抱得緊緊的,用手指順他腦後的頭髮,一下又一下地吻他的耳朵。
「好了、好了⋯⋯沒事的。」
「嗯⋯⋯嗯。」
他感覺到肩膀也被淚水沾濕。
他一直摟著對方直到那顫抖停止。
***
大俱利伽羅跪坐在他打開的雙腿間。
塞在他的入口的栓有一個環狀的把手是留在外面的,現在大俱利伽羅正把手指伸進那個環中。
「拔了?」
「嗯。——啊、」
隨著栓被拔除更多的透明液體泛濫似地湧了出來,他的腿間已經是一塌糊塗。
大俱利伽羅拿著被他的體液沾得濕亮的栓子端詳了一下,然後放下,拿起手邊另一樣物品,像要再次確認似地跟他眼神相交。他點了點頭。
大俱利伽羅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東西。那是一個直徑最大的部分與他的手腕一般粗的,矽膠材質的棒狀物,棒身上有一粒一粒尖尖的突起,底下嵌了珠子,帶了電動馬達,打開開關的時候整個棒子會扭動與抽送以外珠子還會在矽膠的外皮底下滾動。
他把這長相有些猙獰的東西抵在了切國的入口,切國吸氣的聲音顫了一下,抱著他的脖子的手臂收得緊了一點。
推送。切國發出悶哼然後湊過來吻他。他空著的另一隻手搭上切國的腰,碰在腰眼附近皮膚和尾巴的鱗片相交的地方——他在上一次撫摸切國的時候,發現了對方跟自己一樣,也尤其喜歡被碰觸這裡——果然,切國發出了鬆了口氣似的滿足的啼叫。
把東西推到底以後打開開關。切國的悶哼跟馬達一下又一下的抽送同步。把他抱得更緊,吻得更深。假陽具被切國緊緊地夾著,他的手沒有繼續扶在那兒的必要,於是他轉而去撫弄切國勃起的陰莖。
「啊——啊、大、大俱利伽羅⋯⋯不必⋯⋯啊啊——!」
大俱利伽羅把臉埋在他的腿間,伸舌一下又一下地舔掉他正斷斷續續地射出的愛液——他分不清楚是哪件事情更另他狂亂一些,是一面在高潮的同時又一面不停被舔舐的快感,還是大俱利伽羅正在把自己的體液吞入腹中的這個事實。
「⋯⋯可是,還不夠吧?」大俱利伽羅一面把最後的一滴嚥下,一面抬起了頭。他聞的出來,雖然已經沒有他剛進房間時那麼嚴重,但切國的氣味依然是焦躁而渴望的。
「⋯⋯那,⋯⋯」
大俱利伽羅沒有一絲遲疑地答應了他的要求,俐落地脱去了身上的衣物,這讓山姥切國廣即便是在因發情期而曖昧的判斷力之下也升起了些許的罪惡感。
但是當彼此赤裸的胸膛和腹部緊貼在一起,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填滿了他的腦海的時候,那罪惡感也早就不知下落了。
親吻,撫摸,然後磨蹭對方的身體,相較於自己已經堅挺且濕滑到近乎荒唐的下身,大俱利伽羅的東西還是軟軟的——畢竟不是在發情期之中,正常的反應應該都是這樣吧。
「嗯、嗯⋯⋯」但是在持續的互相碰觸之中,大俱利伽羅還是起了反應,剛開始類似瑟縮,但漸漸地,那聲音變得甘甜,他隱隱約約地聞到了醉人的沉香味兒。
他舔了對方的腋下,對方啼了一聲,跟他糾纏的龍尾往下拽了一下,和他相抵的陰莖也越發有了硬度。
「大俱利伽羅⋯⋯我想要你的⋯⋯」切國用迷亂的眼神和聲音說。
大俱利伽羅覺得有些困惑。畢竟的Omega的生殖道本來就是最容易被Alpha的陽具滿足的,身為Omega的他的東西,在直徑和長度甚至還不及方才那個模仿了Alpha的陽具的模型,切國怎麼會想要他的?
「吶、⋯⋯可以、嗎⋯⋯」切國一面問一面挺起身體,跨坐在他身上,雙手與他十指交扣,開始用自己的入口去磨蹭他的陰莖。
「唔唔⋯⋯」意料之外的感受讓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切國繼續磨蹭著,眯起了眼睛神情轉為陶醉,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動作呻吟出聲,有幾次因為角度剛好他幾乎進入了對方,這讓他們兩個同時叫出聲來。
「啊、啊⋯⋯」切國全身一顫,仰起頭弓起背,似乎稍微高潮了一下,然後有些脱力地緩下了動作,眼神恍惚,但呼吸還是急促的。
大俱利伽羅坐起身,湊上去親吻對方,然後讓幾乎已經癱軟無力的對方躺下,挺腰進入了對方。
「大俱利伽羅、大俱利伽羅⋯⋯!」切國的肉襞緊緊地包覆著他而抽動,切國有點嘶啞的聲音一聲一聲地喚著他,切國的氣味一下子變得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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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切國的氣味不再焦躁不再痛苦不再哭叫著向他求救,是平靜的,清甜而怡人。
「大俱利伽羅⋯⋯」切國用略啞的聲音低低地喚了他的名字,往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打了個呵欠。
那雙眼睛睏倦地瞇起,嘴角幾乎含著一個睡意朦朧的淺笑,在他的手臂上安頓了下來。
像是他剛顯現的夏季。午風吹過向日葵花田,泥土青草加上太陽的味道。
那溫度也降下來了,偎在他懷裡的是不冷不熱,溫溫涼涼夏夜一般的觸感。
這樣就對了。
他用手指撓著對方的後頸,在他耳邊輕輕啄著。
「沒事了。」
在大俱利伽羅微熱的體溫和淡淡沉香氣味的包圍下,山姥切國廣睡得很沉很沉。
有了第一次以後第二次就容易得多。
而當凡事過三,就容易習慣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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