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龍在哪裡入眠 07 (獸化ABO)

——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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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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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大俱利伽羅總是冷靜而溫和,把發情期中狼狽不已的他摟著哄著,予取予求。

但是換大俱利伽羅發情的時候就不一樣了。觸碰著大俱利伽羅的他,那怕自身不是處在發情期之中,也總是跟著越陷越深,終究被堆積起來的渴望給壓倒,甚至,往往讓大俱利伽羅反過來安慰他的激昂。

只要被大俱利伽羅那樣擁抱過一次他就能從那焚身的熱度被解放,但在與他的親暱之後,大俱利伽羅的熱度從來沒那麼簡單消退,還是要靠著時間才會漸漸褪去。

這代表著什麼,山姥切國廣自身是再清楚不過。

他想要的從來只有大俱利伽羅,但大俱利伽羅需要的並不是他。

這本來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Omega的空虛本來就是Alpha才能填滿的。不如說,渴望另一個Omega,能被另一個Omega滿足的自己才是個異數。

所以在大俱利伽羅的Alpha已經來到了這個本丸的今天,他這個Omega——這個稱不上完美的權宜之計——對於另一個Omega而言,也是最後一次派上用場了吧?

現在,在那令他醺然的沈香氣味裡,在即將失控的預感底下,他用還能供他趨使的那麼一點精神力,刻意地把親吻跟愛撫都避開了對方頸側那個傷口,擔心自己再次著魔地咬下去。

這可能讓他顯得有那麼些心不在焉。大俱利伽羅彷彿察覺到了異樣,但他用更加執拗而濃密的碰觸把對方的疑問在能夠被表現出來之前就堵了回去。

「啊、啊,切、國——等、——嗯、」

大約在對方喉結正下方的那一小塊皮膚,是所謂龍的『逆鱗』的區域——光是碰觸就能夠使性格平穩的對方發怒的位置。跟對方朝夕相處的燭台切和鶴丸似乎很早就養成了避開那裡的習慣。

——但他卻是在和對方一次次重疊身體的過程中獲得了允許。

其實,那塊逆鱗帶來的似乎並不完全只是不適。

「嗯——、哈啊⋯⋯」

因為,如果是在親暱的途中碰觸那裡的話,換來的不會是低沉的咆哮,而是迫切的啼哭。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對方的行為,早已不屬於『安慰為發情期所苦的對方』的範疇,反而成了進一步的煽風點火?山姥切自己也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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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對方體內射出了自己不含種子的體液。對方的溫暖陣陣抽搐著緊緊包圍了自己,滿足似地甜甜的悶哼,隨著被注入的觸感而陣陣顫抖的身體,越發摟緊了他的肩膀的雙臂——明明知道這是沒有意義的行為,他卻還是感到無比接近幸福的飄飄然。

他撐起上半身。大俱利伽羅仰望他的金眸繚亂而熾熱,張著嘴喘氣,肩膀隨之一上一下,紅褐色的髮在白色的枕頭上散亂著,有幾絲被汗濕的頭髮貼在頸側,褐色的皮膚泛著薄汗透著豔色。

「還要嗎?」知道對方這次的渴望比起平日更不易安撫,他用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問——儘管自身已經沒什麼體力,他手邊還多得是能夠取悅對方的道具。

「夠了。」大俱利伽羅輕輕搖了搖頭,一手搭上他的後頸把他往下拉,一手捧上他的臉頰。

果然還是過熱的腦袋暈了起來,他終究闔上眼,耳鬢廝磨,往那令他耽溺的溫度靠近。


***


他幫著已經很是困倦的大俱利伽羅淨了身,換上乾淨的睡袍,然後把幾乎淺眠中的對方摟進自己懷裡。

熾人的熱度與,上好的,醉人的沉香味,濃烈而醇厚。

——雖然,這香越烈,就代表對方本能的渴望越深,而那渴望的對象⋯⋯罷。

低下頭去吻。眉梢、眼角、臉頰、鼻尖、嘴唇、下頷、耳朵、頭髮。

這該是對方最後一次在自己懷裡入眠。


***


「怎麼樣?有哪裡覺得奇怪、或者不習慣的?燈光?房間的擺設?寢具的顏色?薰香的味道?」加州清光(Beta・柴犬)一面檢視著手上的清單一面問。

「⋯⋯」大俱利伽羅靜靜地沒有回話,微蹙的眉毛主張著困惑。

「嘛也是啦,被這樣過度關切反而奇怪對吧⋯⋯但是沒辦法,這是主人交代要確認的,說要盡可能把環境調整到讓雙方都能放鬆的狀態,增加一次就成功的機率。」

「喔喔但是,也千萬別因此有『非一次成功不可』這樣的壓力喔,平常心平常心。」他身旁的青江這麼補充。

這個空間裡現在存在著三個Omega——大俱利伽羅,山姥切國廣,にっかり青江;以及一個Beta——加州清光。而這個空間本身,是為了綁定儀式而特別準備的『巢箱』。距離母屋有段距離的獨棟偏屋,帶有兩重拉門隱蔽性極好,內部似乎是交給加州和青江佈置的,各種物品備得一應俱全之外,擺設燈光之類的似乎也下了功夫調整,總之一進來就感到放鬆,是個待起來相當舒服的空間——只是他實在不懂大費周章準備這個空間的必要性。

「⋯⋯這樣沒問題。只是為什麼不在本來的房間就好?」大俱利伽羅認為自己根本沒有嬌嫩到會因為房間的內部裝潢而無法成功被綁定,只覺得審神者實在是太誇張了。

「那個啊大俱利伽羅,自己或許沒感覺但是你現在基本上是顆信息素炸彈喔?連Beta的我聞起來都香得不得了。然後呢,等到待會兒太鼓鐘過來——」加州清光的話語頓在了一半,雙眼眨了眨,寫滿了意外。

——因為光是提到『太鼓鐘』三個字,充滿房間的香味便瞬間濃烈了一層。

「嘛總之,要是房間的部分沒問題的話,我就先離開囉?」

「⋯⋯好。」大俱利伽羅咬了下嘴唇。

「那就這樣,」

加州清光說著,退出了房間。

「會緊張嗎?」青江問他。

「不怎麼。」大俱利伽羅淡淡地回答。

「嘛好吧好吧,那——切國?」

「⋯⋯噢、——」從剛才開始似乎就只是一直坐在大俱利伽羅身側出神的山姥切終於發出了聲音,頓了一下之後從口袋中取出了一樣東西——一把小小的鑰匙。

大俱利伽羅認得那是什麼,很自然而然地轉身面向山姥切,撩起自己頸側的頭髮。

「欸、」但山姥切卻意外似地瞪大了眼睛。

「嗯?」大俱利伽羅也不解地眨了眨眼。

「呃沒什麼、——」山姥切抿起了嘴唇,然後傾身湊近,試了兩次才把鑰匙插進項圈上的鎖孔裡,開鎖後把項圈解下,揉成一團連同鑰匙又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好啦,那我們也出去了,你再等一下囉。」青江這麼說,跟山姥切一同離開了房間。

剩下大俱利伽羅,單手碰著剛被解下項圈而有些涼涼的頸子,吐著發情期底下熱熱的氣息,單獨坐在和室中央的一床棉被上頭,等待著他的Alpha。


***


無視青江擔心一般的視線,山姥切跟對方分頭,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拉上門,掏出口袋裡的物品。

緊緊攢在自己手裡的鑰匙和頸圈。這對物品已經盡完了責任可以功成身退了,很快地大俱利伽羅就會被綁定。

本來他只是打算把鑰匙交給對方罷了,沒有想到會變成如此。如今這已經不再被需要的項圈落在自己的手中。

這個自大俱利伽羅顯現那天,他親手幫對方戴上以來,就每日每夜不離對方肌膚的一小段皮革。

他把緊握的拳頭湊近了自己的口鼻。

那屬於對方的沈香氣味令他不禁要顫抖。他閉上了眼睛。



——欸、什麼?

眼前暈了一下,身體有點脫力,腦袋輕飄飄的感覺。

反射性地確認一下書桌上的月曆——自己怎麼也不可能在今天進入發情期。

但彷彿在回應他的詫異似地,他的身體開始發抖,他吐出的氣息越發變得濕熱急促。

吞了兩顆抑制劑,在桌前正坐,頻頻眨眼。他看到自己擱在桌上的雙手在顫抖。而伴隨他刻意試圖放慢的一呼一吸,他聽到源自自己的喉嚨的類似嗚咽的聲音。

——不是吧⋯⋯真的,不是吧⋯⋯

他拉下頭上的布深深蓋住自己的臉,手中依然緊緊攢著那條項圈,在原地躺下,縮成一團。

——就因為自己是Omega⋯⋯

他的腦海開始被這樣渾噩的思想佔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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