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龍在哪裡入眠 10(完)(獸化ABO)

 ——他們都需要棲地。

※ 本章含接近三日姥(三日→姥)的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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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倦龍在哪裡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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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入的同伴,太鼓鐘貞宗因種種因素而遲來的歡迎會,總算是在今晚被舉行了。

大廣間裡宴會的歡聲聽來很遙遠。

他在宴酣之際悄悄地退出了,離席的剎那曾跟大俱利伽羅對上了眼,但他默默地別開視線。——他決定不再想了。

不再想一個Omega如何注定需要一個Alpha。

不再想身為一個Omega的自己。

——得了,他還是在想。

閉上雙眼,再次打開。

風涼,夜幕清朗,一彎將沈的新月低低掛在西方的天邊。

「⋯⋯、」

——然後本人便這麼出現了。該說是種巧合嗎?

「⋯⋯三日月。」憑著腳步聲和氣息他就能辨認來者,於是頭也沒回繼續望著天。他發現自己竟有些歇斯底里地不想看到任何一個Alpha,不管對方與這件事本身有沒有關係。

「唷、切國。」那聲音悠然地、涼涼地說。

嗖。

不帶一絲殺氣,那利刃破空之聲突如其來。

「⋯⋯!」

他急忙蹲下並且轉身,同時張開左手召出自己的本體,太刀的斬擊從他的右肩險險掠過。

——就著轉身的剪力直接拔刀,恰巧架開對方毫不猶豫招呼過來的第二記斬擊。

「做什麼?!」

三日月宗近不答,第三記斬擊朝他落下。

四、五、

一格、一閃,接著踏進對方的間合,轉守為攻。

六、七、八——

——得手。

「哈哈、甘拜下風。」這麼說著的聲音悠哉得不像是被劍鋒直指著咽喉。

「⋯⋯這是夜戰,你本來就不利。」對方是太刀,而且是游隼——夜盲的日行性猛禽,跟身為打刀,還是夜行性蛇類的自己對上,勝負立判是自然。他納刀入鞘。

「哈哈哈。」對方坐在地上還是笑,一揮手解除了自身的本體的現形,然後朝著他伸出了手。

於是他也收起自己的本體,拉對方起來。

「山姥切國廣。」起身後,三日月尚未放開他的手,這麼叫了他的名字。

「嗯?」他不太明白地歪頭。

三日月不答只是繼續注視著他。

那雙眼睛裡頭沉著兩彎新月,在夜色底下尤其放著奇異的色彩。

——但那其實是雙在夜裡幾乎完全看不見的夜盲眼——持續的沈默中,突然這麼想到,他禁不住一陣滑稽。

「⋯⋯、」他低下頭別過臉,用空著的那手把破布的邊緣往下拉,憋笑的肩膀在顫抖。

「嗯⋯⋯?切國⋯⋯?怎麼了?」三日月的話聲中罕見地帶了點困惑,他的手也被鬆開。

「不⋯⋯、沒什麼⋯⋯」他搖了搖頭,清了下喉嚨,總算是戰勝了自己莫名被戳中的笑點。「⋯⋯謝了。」他抬起頭,總算迎上對方的目光。

——如撥雲見日,心頭的陰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散了。對方不按牌理出牌的行為的確比什麼都有效地幫助了自己,總之就坦誠地道謝吧。

「欸、」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三日月反倒意外也似地睜大了眼睛,「——哈哈哈、這樣嗎。甚好,甚好。」——但如同錯覺一般,那意外的表情馬上消失,換回了那一貫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悠然自得。

「——去道場再來一回合吧?這次好好地開著燈。」難得地,他主動提議。

「哈哈哈,奉陪到底。」


***


聽到熟稔的腳步聲,然後是拉門被拉開的聲音,鶴丸國永轉過頭,看見如預期的兩個人影。

「光ぼう、貞ぼう,這麼早?不是說主角還要多待一下嗎?」

「啊啊⋯⋯結果不在伽羅旁邊就覺得七上八下的,雖然對大家有點不好意思,還是決定先回來了。」太鼓鐘貞宗說,笑容半是尷尬半是羞赧。

「哈哈沒關係,這個本丸的大夥兒都很善體人意的。以後有的是機會。」

「伽羅ちゃん呢?已經睡了?」光忠往已經熄了燈的內室看了一眼,問。

剛被綁定後的大俱利伽羅一直有些昏昏欲睡,方才的宴會,他雖然想為了貞宗多待一會兒,卻終究不敵倦意,和鶴丸提早離開了。不過似乎馬上太鼓鐘貞宗也無法承受自己剛綁定的Omega不在身旁的不安,沒多久也跟燭台切光忠一起回到了伊達組的房間。

「是啊已經睡了——啊不過光ぼう,先說好,可別尖叫出來。」

「怎麼了嗎?」

「看就知道,諾,來,」

鶴丸這麼說著,一面在唇前比了個『安靜』的手勢,一面輕手輕腳拉開內室的拉門。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伽羅⋯⋯?!」

這是兩個伊達男拚命地克制著不要失態的聲音。

「呵、似乎是比起棉被這樣更舒服的樣子。」鶴丸用滿意的表情說。

在一團衣物——明顯是從衣櫃裡頭被挖出來的他們三人的衣物——的中心,大俱利伽羅側身睡著,把太鼓鐘貞宗的內番外套抱在胸前,臉一半埋在裡面,蓋到肩膀的是燭台切的內番外套,被當作枕頭的則是鶴丸的連帽羽織。

Omega的築巢本能。被綁定後的Omega會開始建立充滿能讓自己安心的氣味的環境。

「啊啊真是的,伽羅——!」「伽羅ちゃん——!」「呵呵、」

雖然心下明白,但以這樣的形式見證這個事實還是令人感到無比的喜悅——對他們的龍而言,他們三振等同於『家』。


***


一個星期。倦意與暖意之中,他在築巢本能的支配下度過了整整一個星期,貞宗一直待在他的身邊。

一個星期後,貞宗總算能夠正式加入戰力,大俱利伽羅也漸漸回到向來的本丸生活。

當然,也不完全一如往常。

自從被綁定以後他變得穩定了許多,不僅發情的頻率降低了,其他Alpha的氣味也不再那麼令他困擾,同部隊出陣、遠征已不成問題,他能參與的戰術變得寬廣不少。至於和其他Alpha一對一的手合——要是對象是打刀、太刀以上,其實多少還是會有點不適,但對短刀倒是完全沒有問題。

事實上,最近為了突破新的戰場,江戶城內,整個本丸致力於加強極化短刀的實力,每天都安排其他刀種中經驗較豐富的刀劍們來幫他們進行模擬訓練,所以和短刀手合幾乎成了他的日常任務。


「山姥切さーん!大俱利伽羅さーん!」「來吧,來玩吧!二對二手合」

亂藤四郎(英國指示犬・Alpha)和今劍(烏鴉・Alpha),才剛從手入房間出來便立即相當有朝氣地跑向了鍛鍊場。

「啊啊。」大俱利伽羅放下了手中的逗貓棒,把最後的小魚乾交給了那隻三毛貓,那有靈性的生物喵了一聲便輕快地跑開。他起身。

「開始吧。」坐在他身旁看著他逗貓的切國也站了起來,走到場邊從架上取下四人份的木刀。


——而切國。

其實,從那之後切國完全沒有任何的不對勁,甚至他們之間也幾乎一如往常。他們依然在彼此的身邊坐下,他們依然不時地同隊出陣,現在他們也很自然地一起幫短刀們進行模擬訓練。

只是切國從那之後再也沒有發過情,他的體溫總是微涼,他的氣味一直那樣平靜怡人。他們之間也不再有任何並肩而坐以上的親暱。


***


職務室中,山姥切國廣和へし切長谷部工作著。

「長谷部,這個月的報告書大致完成了,你再最終確認一下。」

「了解。⋯⋯話說回來,」

長谷部稍微壓低了聲音,語氣突然顯得非比尋常,這讓山姥切有些詫異地抬起了頭看向對方。

「怎麼了?」

像是猶豫著要不要問似地,長谷部眼神飄移了一陣,然後終於開口了。「⋯⋯切國,你⋯⋯你是不是已經被三日月綁定了?」

「蛤?!」山姥切沒聽清楚似地眨了眨眼。

「果然嗎⋯⋯」

「蛤!?不是,長谷部,你在說什麼?熬夜第幾天了?發燒了嗎?」

「沒有!而且我是前天晚上才睡的覺——這是認真的⋯⋯!——難道、不是嗎?」長谷部的表情和語氣轉為些許的尷尬。

「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麼覺得⋯⋯?我還帶著項圈欸?」山姥切一邊說一邊扯了一下覆蓋自己頸項的皮革。

「因為⋯⋯這已經半年了你都不間斷地出陣沒進過一次發情期——這只能用被綁定之後發情頻率減少來解釋吧,而出陣的時候幾乎每次都跟你同部隊的Alpha是三日月⋯⋯」難道不是這樣嗎⋯⋯長谷部的語速偏快且接近碎念,顯得有些窘迫。

「⋯⋯只是這半年以來都沒有發情過罷了。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不過主人說了靈力沒有紊亂,不成問題。」

「⋯⋯是這樣嗎。失禮了。」

「不會。⋯⋯多謝關心。」

「嘛。嗯總之、沒事就好。」

「啊啊。我沒事。」——他真的沒事。



總而言之,目前,可以這麼作結:自太鼓鐘貞宗顯現的那個春天以後,Omega的龍王找到了安棲之所,而Omega的初期刀則不再被思戀或愛欲的熱度所困擾了。






——倦龍在哪裏入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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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失戀的切國進入的是類似一般Omega的『喪偶』狀態,變成了再也不會發情的身體。連三日月試圖用自己的Alpha信息素影響他也沒有一點效果。這就是本章的三日姥互動背後的真相。

三日姥?其實頗為柏拉圖的三日→姥。三日月的行為基本上出於愛,但不可否認的確懷有要是天時地利人和就趁虛而入的欲。雖然被毫無所感的切國發了一張再精美不過的好人卡,道行高深的他老人家也很瀟灑,接受得很快,他還是會繼續用他的方式愛切國的。

俱姥俱之間是純粹的「好感」「喜歡」,那種性是很青春很年輕沒有承諾的重量只有互相依偎的溫度的(說白一點叫未社會化的),只有愛慾的當下那是極樂的伊甸園,但是意識到了過去未來意識到了人我,有了佔有慾有了嫉妒的時候他們兩個都困惑了,切國困惑地哭了出來伽羅困惑地沈默,就這麼到了太鼓鐘的出現,他們終於不再能維持相互依偎的平衡。

俱姥俱的窩窩以好ㄆ友只是ㄆ友(為什麼一定要破壞氣氛)告一段落了但是這個本丸的故事還沒有結束,會讓被被找到幸福的(劇透:特命調查⋯⋯),《倦龍在哪裡入眠》是預計三部曲故事中的第一部曲,接下來還請繼續關注獸化ABO本丸的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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