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華茲paro】《他是葛來分多的山姥切國廣》 第四章
——關於小龍和長義的童年。
「啊⋯⋯痛痛痛耳朵好痛,老媽的咆哮信真可怕⋯⋯」(相撞)「危險⋯⋯!妳沒事吧⋯⋯啊啊別動讓我幫妳撿就好,來。」「嗯?採訪?可以呀。」「什麼什麼?『純血名門的家庭生活實景』⋯⋯妳真的想聽嗎⋯⋯」「呃對呀是宅邸⋯⋯整個莊園也沒多大啦,飛天掃帚全速繞一圈不用半小時⋯⋯嗯、是啊有女僕長跟各種專門的家庭小精靈,小時候也有過家庭教師⋯⋯就跟妳說了,沒什麼有趣的。」「親人?⋯⋯如果妳想知道貴婦面對自己的兒子是否依然是貴婦的話,答案是No,這樣可以嗎?」「——啊不過!不過!你知道現任魔法事故災害司副司長,Miss長船嗎?那是我的小阿姨!那一位可以說是理想的女性——」(來自遠處的叫喚聲:「小龍——!」)「啊抱歉,我得走啦,掰~——吶長義等等!」
——出自《以上段落純屬玩笑與本篇劇情無關・採訪稿7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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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葛來分多的山姥切國廣》
第四章
〈小龍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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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信!」
「喔喔看這邊了。」
「笑了、笑了!」
⋯⋯
自從『謙信』出現在他們家裡,已經快要一個月。小龍的媽咪,還有光忠、大般若、小豆依然覺得很新鮮似地總是圍著他。
但是小龍已經膩了。
四歲半的小龍景光,從嬰兒房的門縫百般無聊地看了一眼之後,再次走回自己的房間,找到了玩具箱裡的掃帚,躡手躡腳地從坐在飯桌前閱讀的褓姆的背後繞過,往宅邸的大門口移動。
轟——
是『引擎』聲。在有結界守護,麻瓜不可能誤闖的長船莊園之中,這種聲音的出現只代表著一種可能性——這讓小龍眼睛一亮。
「——小阿姨!長義!」
小龍景光第一次遇到『小阿姨』還有『長義』,是在他三歲生日當天。
小阿姨是大爺爺最小的女兒,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回過家,所以小龍在那之前一直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小龍景光對小阿姨的第一印象是,很漂亮。銀色及腰的長髮和琉璃色的眼睛。她彎下身來摸了摸他的頭,看著他的眼睛對他笑。那是第一個不會訓斥他的大人。
而長義是小龍生命中第一個和他同樣年紀的孩子——事實上,長義的生日和他是同一天。
在那同時為他們兩個舉辦的慶生會上,小龍絲毫不介意大爺爺的關愛完全集中在長義身上,反倒是有點同情外加佩服被大爺爺困在膝上,又摟又親整整一個鐘頭還得不到解放,卻依舊沒有掙扎逃跑的長義。
那天的半夜長義把他叫醒,他們合力在不吵醒光忠、大般若和小豆的情況下偷偷溜出了兒童房,然後溜進大爺爺的寢室,在熟睡的大爺爺臉上塗鴉。
隔天早上大爺爺發現他們的惡作劇以後哈哈大笑,但小龍的媽咪卻氣歪了打算處罰小龍,這被小阿姨用三言兩語就擋了下來。然後那天下午,在他們堂兄弟間的迷你魁地奇遊戲中,小豆擔任裁判,他和長義聯手從光忠與大般若手中取得了勝利。
從那之後,小阿姨就一直是小龍最喜歡的大人,而長義一直是小龍最喜歡的玩伴。
——而如他期待的,那台白色的『汽車』正停在宅邸的門口,有著及腰銀色長髮和琉璃色眼瞳的女巫從駕駛座下來,接著打開後門,牽了和她有著同樣髮色與瞳色的男孩下了車。
「午安呀,小龍くん。」女巫——小龍景光的小阿姨,Miss長船,微笑著對他說。
「哈囉,小龍。——你拿的是什麼⋯⋯!?」男孩——山姥切長義也揮揮手跟他打了招呼,接著他注意到了小龍手中拿著的東西,稍微帶點興奮地睜大了眼睛。
「火閃電!要不要一起玩?」小龍很驕傲地舉起手中的玩具,讓對方看個清楚。
那是一個星期前才剛上市的,以今年的魁地奇世界盃冠軍隊球星的愛用掃帚為名的最新玩具,小龍的爹地送給他的。
——當然,那只是玩具版的飛天掃帚,一樣至多只能離地兩公尺,不過是造型長得像火閃電,最大飛速或許比其他款式稍微快上了那麼一點點罷了。但是對於四、五歲的小男孩們而言,這就是目前全宇宙最酷的東西。
「要!——媽咪,我要我的光輪兩千,請幫我拿。」
「好,」Miss長船回答,然後打開後車廂拿出了長義的玩具掃帚交給了他。「你們去吧,晚餐以前要回來喔。」
——所以說小龍最喜歡小阿姨了,不像他的媽咪和褓姆會管東管西的。
他們很乖巧地異口同聲答應了『好』,然後小龍把火閃電先借給長義,自己則跨上長義的光輪兩千,兩個並肩朝宅邸旁邊的草地飛去。
——自己的孩子和小龍都是還不會站的時候就已經會飛了,所以Miss長船一點都不擔心。望著他們的背影飛遠以後,她微微一笑,走進宅邸。
***
長船大宅的旁邊,是一片養得綠油油的齊整草坪,更遠處是一座滿是參天古木的森林。
平坦沒有障礙物的草地適合盡情衝刺,而對直線的軌道玩膩了以後,他們便在樹木之間迴旋穿梭。
等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竭以後,他們又回到草坪,躺在青草的軟墊上,掃帚擱在身旁,看著天空。
「長義。」
「嗯?」
「你知道嗎?我多了一個兄弟。」
「『謙信』?」
「你知道啊。」
「嗯。你的媽咪寄了照片過來。⋯⋯他好小。」
「現在比較大一點了。」
「多大?」
「這樣。」小龍用手比劃。
***
小龍跟長義一左一右地攀在嬰兒床邊,圍欄裡的謙信眨著藍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長義——他已經會認臉了,所有新的臉孔總是要好好觀察。
「你看喔,他還會這樣。」小龍說,把一根手指放到了謙信的手心,那手指隨即被謙信握了起來。「試試看?」
在對方的催促下長義也伸了手,「哇、」,被謙信意料之外有力的抓握嚇了一跳,他稍微睜大了眼睛。
彷彿是被長義的反應逗樂了一般,謙信笑了,發出咿咿嗚嗚的高頻率的叫聲。
「啊⋯⋯」不可思議地注視著那張笑臉,長義的表情也跟著溶解成微笑。「謙信,你好。」
小龍第一次看到長義露出這種笑容,不同於嬉戲的時候興奮快活的表情,那是一個溫和而徐緩的表情,跟小阿姨注視小龍的表情很像很像。
小龍突然不再對謙信感到『膩了』。他們兩個在嬰兒床邊逗著謙信,一直到晚餐時間。
***
從那之後,本來只是一兩個月來訪一次的小阿姨和長義來得頻繁了些,幾乎每個週末都出現。
這當然讓小龍很高興。
「謙信!」
「呀——嗚——」六個月大的謙信一邊在餅乾上磨著兩顆小小的牙齒、流著口水,一邊很靈巧地用魔法讓枕頭邊的搖鈴浮起來,發出聲響表示歡迎。
「哇——謙信好厲害——」
「吶長義——」
「等一下啦小龍。」
——不過同時也對長義每次來訪都是直奔嬰兒房,先找過謙信之後才會想要跟他玩感到些許地不是滋味。
***
就在小龍五歲生日的前兩天,七個月大的謙信發起了高燒。
隔天,小龍的爹地和媽咪帶著謙信去了聖檬果,當晚沒有回來,小龍的爹地用護法傳了話說謙信需要住院。
到了他的生日當天他很早就醒了,但他沒興致起床,把頭埋進被裡翻個身又睡了回去。
「小龍——!」身上的被子突然被掀開扔到一邊,他打了個寒顫。
「嗚哇——長義?!」他一面揉眼睛一面憑聲音認出了對方。
「快起床。生日快樂!」長義一面這麼說一面往他的床上一坐。
「誒、欸⋯⋯?」小龍依然在狀況外,一面左顧右盼一面狼狽地爬起來。
「我說,生、日、快、樂。」長義把他的臉轉過來,一字一頓地說。
「噢、噢謝謝⋯⋯——你也是,生日快樂。」
「謝謝。」長義瞇起眼,滿意似地笑了,冬陽燦爛得讓小龍也跟著眯起了眼睛。
接著長義放開他,跳下他的床,回過頭有精神地說:「好了,快起來,刷牙洗臉,出發了。」
「去哪?」
「倫敦動物園,然後蛋糕店,最後我家。」長義扳著手指頭數給他看,看著小龍的表情隨之被驚喜點亮,那笑容多了幾分得意。
***
然後,是那場綁架。
遠遠地他看見那銀色長髮及腰的身影被他的大伯(光忠的父親)領著走近,於是興奮地迎了上去。
「小阿姨!歡迎、⋯⋯」
然而,那銀髮的女巫竟看也不看他一眼地從他身側走過,小龍發現那側臉驚人地憔悴,那對琉璃色的眼瞳底下有很重很重的黑影。
「⋯⋯長義呢⋯⋯?」他看著兩個大人遠離的背影,眨著眼睛,小小聲地問道。
***
長義終於被帶回來,是整整兩個月之後。
他被抱在一個有著藍色長髮的女巫的臂彎裡進了長船宅邸的大門,很疲憊很疲憊似地閉著眼睛。
「學姊⋯⋯!謝謝⋯⋯!」小阿姨激動地摟住了那個藍髪女巫的脖子,那是小龍景光第一次看到她掉淚。
***
夜半,小龍景光猛地在一種令他毛骨悚然的空氣中驚醒。
然後他聽見了,迴盪在宅邸中的淒厲的尖叫。
他跳下床三步併作兩步地跑向聲音的來源——小阿姨和長義的房間。
「長義、長義⋯⋯沒事的,乖⋯⋯」小阿姨接近懇求的安撫聲淹沒在依然不絕的尖叫底下。
房門和燈都是開的,喧鬧的聲音越發明顯,他加快腳步走近——
「嗚哇——!」一只銀盤直直朝他的方向飛過來,他跌坐在地。
鏗!銀盤撞上並嵌入了背後走廊的牆壁,繼續左右晃動而發出嗡嗡聲響。
「咦!?哇、」還沒站穩,他又得立刻蹲低身子以閃過一個朝這邊飛來的燭台。終於他看清了房內的情況。
床上,小阿姨摟著一臉驚恐地正在尖叫的長義拚命地安撫,她的額角正在流血。而以長義為中心,大大小小的傢俱和擺設東倒西歪,不時飛起來往各種方向砸去。大伯也在,手持魔杖,試圖防止房間內亂雜亂摔的的物品近一步地使人受傷。
咚咚咚的腳步聲,光忠、小豆、大般若也聞聲跑來了,他的父親,還有大般若的母親也穿著睡袍出現。
一個比小龍還高的掛鐘朝著他的方向砸了過來,他閃不開,於是雙手抱頭閉上了眼睛,但打中他的東西有的卻是橡皮糖一般柔軟的材質。
「欸?」
「沒事吧小龍?退到我後面。」施法的是他的父親。
「小孩子別過來——光忠,帶弟弟們回寢室。」大伯則頭也不回地說。
「好的,父親大人。」
「欸、可是——」
「小龍君,走囉。——我們幫不上忙的。」
***
長義逐漸地恢復了。漸漸地又能和小龍吃同樣的東西,下了輪椅,有了力氣走路,甚至又能和他一起玩飛天掃帚,又會笑著去逗弄謙信(順帶一提,『長義』是牙牙學語的謙信在『爹地』、『媽咪』、『小豆』之後說出的第四個有意義的單字。),一切幾乎又變得和從前沒有兩樣。
就連夜半的尖叫聲也漸漸不再響起。
***
如此休養了半年之後,長義又跟著小阿姨搬出了長船宅邸回到了倫敦。
一直要等到他們十一歲進了霍格華茲,都被分到史萊哲林睡在同一個寢室,小龍才知道那夢魘對長義而言從來沒有結束。
雖然平時的長義仍舊笑得那樣燦爛得意。
他變得很容易察覺到長義被驚醒時的動靜——但即便如此,他往往也是繼續裝睡。只有在感覺到長義遲遲無法再次入睡的時候,小龍才會若無其事地起床,靜靜湊到對方身邊,他們已經達到一種平衡,一種不必多說什麼的默契。
過去四年來,一直都是這樣。
直到長義在夢魘中再次體驗了暴虐咒的那個晚上。
小龍景光不禁想起了十年前那個夜半的尖叫聲。
雖然這一次,長義沒有叫也沒有讓魔力失控。
但是小龍再怎麼努力也無助於對方的恐懼,他只是在旁邊跟著失措,最後看著對方在日向教授懷裡漸漸恢復冷靜。
然後隔日清晨,仍然只是看著,看著日向教授把他帶往雷文克勞塔樓去拜訪南海太郎朝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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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麼了,小龍?」山姥切長義把牙刷和漱口杯放進提袋,然後終於忍無可忍地轉向猛烈地散發著不滿氣息的室友。
「⋯⋯你就那麼信任那個可疑教授?」
「不要因為被罰寫報告就說人家可疑。」
「才不是!」
小龍景光承認,他不喜歡南海太郎朝尊教授。但他堅持,這跟他今天在魔法史課堂上,因為不專心而被該教授要求繳交三張羊皮紙的讀書心得並沒有直接的相關性。
第一印象他還覺得那奇葩的教授挺有趣的,但他已經了解到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人不可信賴,每見一次面——甚至是每想像一次長義與那個人的見面——他的直覺就越發強烈地這麼吶喊。
這幾天,南海太郎朝尊一直密集地干涉著山姥切長義。
下課後長義不直接跟他們回交誼廳,而是前往雷文克勞塔樓和南海教授談話;每天睡前長義都喝下南海教授準備的顏色詭異的魔藥;然後今天晚上長義甚至同意讓南海教授觀察他的夢境。
——離開史萊哲林寢室,跑到靠近雷文克勞高塔的,南海教授的研究室就寢!
簡直不可理喻!
「嘛隨便啦⋯⋯諾、拿去。」長義似乎不在意他的理由,只是把一本書往他頭頂上一擱。
「欸?」他接下書本一看,標題與他讀書報告的題目相同,然而這本書和大部頭的原作比起來簡直是輕薄短小,並且有著極具特色的黑黃條紋的封皮。[註1]
「摘要版。寫報告的話看這本就夠了,今晚就把它搞定,別耽誤到週末的魁地奇特訓。」
還有一個月學院盃魁地奇球賽就要開幕了——每年的第一戰發生在十一月初,史萊哲林對上葛來分多。
「這次我會比大俱利伽羅先捉到金探子,你也不准漏氣。」
「 哼、當然。」用不著你說,則是小龍沒出口的下半句話。
「那就好。」長義滿意似地笑了,然後拎起袋子。「那我走了,晚安。」
「⋯⋯晚安。」
長義離開寢室,關上了門。
「⋯⋯嘖、」小龍景光有些煩躁地抓了兩下頭,從抽屜裡拿出羊皮紙攤在桌上,打開長義給他的書,鵝毛筆蘸飽了墨水,認命地振筆與他的報告奮鬥。
關於蠱毒術的發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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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沒錯那是CliffsNotes。
另外我覺得他們過完五歲生日就停止幼兒言語了,爹地媽咪都變成父親母親了,想長大的小可愛。
下圖為長船的家庭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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