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利長義切國] 色聲香味觸法 07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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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得到視線。
不過轉頭去追尋那視線的來源的時候,監察官藏在兜帽下的表情只是不可窺探,大俱利伽羅甚至要懷疑視線是不是只是自己的錯覺。
這次的任務很特別,從這個本丸成立以來還沒有遇過這樣的出陣要求。監察官什麼的,政府是什麼意思——一開始審神者甚至用有些狐疑的語氣這麼說著,不過最後還是決定無論如何全力以赴,召集了目前最強的戰力,派往了這神秘的戰場。
監察官⋯⋯嘛,既然是監察官,那在一邊看的確就是工作吧,或許沒什麼好在意的。其他的隊員應該也是同樣地被看著,自己不過是有點神經過敏罷了,還是專心戰鬥吧。
果然還是感覺得到視線,很難專心。
監察官的存在的確是個未嘗有過的變數,不過是能夠影響自己到這種程度的嗎?大俱利伽羅覺得匪夷所思。
感覺到殺氣,身體已經先動了,但不小心跟自己保護的對象撞上。
「抱歉,做了多餘的事嗎?」重新拉開適切的距離,不知道為什麼感到有哪麼點依依不捨。
對方拔刀的剎那放出的凜然——很美。大俱利伽羅由衷地這麼覺得。是很美麗的劍氣。一種有點不同的美——不同?以什麼為基準?那劍氣的美麗似乎有哪方面是讓他感到非常熟悉的。
「沒有的事,謝謝你。」
監察官的眼睛是琉璃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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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審神者的判斷下,當晚他們一時撤退。
「不是持續數日的長期出陣嗎?怎麼這就回來了?」踏進食堂,正在佈置餐桌的切國抬頭看他。
「今晚先暫時撤退,之後可能就會連著幾天不回來了。」一面回答一面走近,順手開始幫忙。
「這樣啊。那我再去把第三部隊的大家的餐具拿出來。」
「切國,」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嗯?」
從破布底下望向他的翡翠色,不知怎地和稍早從斗篷底下窺見的琉璃色重疊了。大俱利伽羅眨了兩下眼睛,鬆開了手。「不、沒事。」
鬆開的手卻馬上被對方反手抓住。
「大俱利伽羅⋯⋯」這是什麼?好香——大俱利伽羅本來就是香的,不過除了那個本來就讓他很喜歡的味道以外,還有另一股山姥切國廣以前從沒聞過的香味,淡淡的,但毫無疑問的確存在,不知道為什麼甚至美好到令人有點懷念。握著對方手腕的手繼續握著,另一隻手搭上對方的後頸把他拉進,閉起眼睛,吻上。
對方從善如流地回應起自己,並伸手捧上他的臉,戴著手套的手指摩挲著耳垂和頸項,輕飄飄軟綿綿很舒服的觸覺。用齒列輕夾對方的下唇,游移片刻,然後用點力咬了下去,鬆開,伸舌撫摸自己留下的齒印。大俱利伽羅發出一個哼聲,然後手腕一轉掙脫了他的掌握改成和他十指相扣。彼此的距離貼得更近。
「咳嗯。」突然,不知道是誰清喉嚨的聲音。
「啊、哇、對不起——」山姥切國廣像是觸電般地一下子從大俱利伽羅身上彈開,拉下兜帽藏起自己的臉,一溜煙地逃走了。
「國永⋯⋯」大俱利伽羅轉頭望向聲音的來源。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每次都反應那麼好真的很有捉弄的價值呀。」鶴丸笑得燦爛。
接著,陣陣腳步聲與談笑聲,本丸的大夥兒們陸陸續續進了食堂。
「⋯⋯謝謝。」朝鶴丸留下這麼一句,大俱利伽羅走出食堂去搜索自己驚慌逃跑的戀刀。
***
是夜。
「想被你抱。」山姥切國廣是這麼說的。
他們之間有習慣,如果其中一方隔天有出陣的預定,當晚基本不做。而儘管明知大俱利伽羅明天一早就要出陣,山姥切國廣還是前來求歡了。而且使用的語句還不是向來慣用的『想要』『想做』或者更常見的不發一語的直接湊過來,而是有明確的要求的『想被你抱』。
大俱利伽羅沒聽清楚似地眨了眨眼,於是山姥切國廣再次重複自己的話語。
「想被你抱。然後如果之後你不太累的話,也想抱你。」這次又補充了更多。
「我明天有出陣。」大俱利伽羅試圖提醒一下這個山姥切國廣沒有可能忘記的事實。
「對,而且還要好幾天之後才會回來。⋯⋯不行嗎?」
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大俱利伽羅就知道了,不行也得行。
***
在他們之間,做愛前『會適可而止』的約定基本上等同烏有。
「大俱利伽羅、大俱利伽羅⋯⋯」以鬧鐘的巨響為背景,切國一邊呼喚他一邊輕拍他的臉頰。
完全不想起來,把那拍著自己臉頰的手撥走,將懷中的對方抱得更緊然後堅決地把臉埋進枕頭裡。
「大俱利伽羅⋯⋯!」
大約還要再二十分鐘,大俱利伽羅才會打著呵欠跟山姥切國廣一起出現在盥洗間,而看到這個景象的鶴丸國永會把大俱利伽羅的牙膏掉包成山葵膏,大俱利伽羅會因此終於(儘管不甚愉快地)清醒,而鶴丸會因此被燭台切以玩食物為由訓斥。
***
不論是帶隊還是帶新刃,大俱利伽羅一向是放任主義[註1],該給的支援不會少,但也不會有任何多餘的干涉——這是基本的方針,當然在他帶過那麼多把新刃中也是有些讓他大幅干涉的例外。比如鶴丸國永(雖然絕對不能跟本刃說,他永遠不會有辦法無視那把刀吧),比如如今成為了他的戀刀的山姥切國廣,比如太鼓鐘貞宗。
而這次的新刃指導又輪到他負責了。這次的新刃有些特別,在來到本丸前早已作為政府的刀劍男士顯現了一段時間,所以應該不太會像一般的新刃那樣欠缺常識需要許多協助,所以這次指導役的工作應該是頗為寫意——
——他這麼想,直到那對他來說幾乎是有著本能上的吸引力的美麗劍氣咄咄逼人地朝他迎面撲來。
對方甚至連刀都沒有拔,只是帶著自信的微笑站在那裡,但是散發出來那劍氣的美已經凌厲到有威脅性。[註2]
「我正是長義所鍛造的本歌,山姥切⋯⋯」
山姥切長義。原來如此。這把刀,就是山姥切國廣——他一見鍾情的戀刀——的本作。
***
在長義向他要求手合的許可的同時,他彷彿也聽到了切國的『開關』打開的聲音。而手合開始之前切國的眼神就變成了那樣,給他一點點不祥的預感,不過他也認為切國跟自己的本歌打一場是有必要的,所以也沒有為此就中止手合的打算。
他認得切國的那個眼神。再清楚不過。他應該是這個本丸裡唯一看過那眼神的刀。
——那根本是發情的眼神。
此刻,正和山姥切長義進行著手合——如果那白熱化的肉搏依然屬於手合的範疇的話——的山姥切國廣,臉上帶的是跟翻雲覆雨的時候相近的表情。
「喂喂這個⋯⋯」給我用刀子戰鬥呀——南泉一文字說出了很中肯但是聽來無比稀薄無力的吐槽。他看起像是有點想上前去阻止這場架,不過又覺得沒縫插手,或者是決定走明哲保身之道。
大俱利伽羅理應上前阻止的——他理應在切國無視了他『一本』的宣告的那個時候就上前擋下切國的,但是他沒有這麼做。
切國看起來太開心了,而且,他看得入迷了——看著兩把山姥切彼此切磋碰撞的模樣入迷了。
***
這樣實在是不妙——他總算意識到這點,所以趕緊把切國敲昏了,無暇拿捏手下的力道。
長義看起來非常地錯愕。
「⋯⋯抱歉。」他是真心的。事態會發展成這樣很大一部份也是他的錯。
錯愕的長義向他要求針對這個狀況的解釋,但其實也很混亂的他能給出什麼好的解釋呢。他也不太確定自己講了些什麼。他只知道他真的很需要跟長義拉開距離好好冷靜一下。正好切國需要手入,完美的藉口。他就這麼離開了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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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經過一次大型任務,今天沒有任何出陣,手入房間是全空的。
把切國塞進其中一間,讓手入開始——五個小時。動搖之餘他真的下了重手。
在切國身旁坐下。他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清醒的樣子。切國吻了長義——那情景又再次在自己眼底閃過,在他胸中挑起騷然——這是什麼?自己的戀刀對另一把刀做出親密之舉,照常理而言他會感到的東西應該是那所謂嫉妒的情緒,但並沒有,亂了他方寸的這種感情是——高揚。
低下頭吻上那對嘴唇,動作有些急切。切國的味道。他得到這具身體以來最喜歡最眷戀的一種官能的感受。——還有山姥切長義的味道,只是剎那的接觸但已經染上了——那像切國的一樣無條件吸引他的,咄咄逼人的美麗劍氣。交織在一起,變得更加醉人⋯⋯
「唔⋯⋯」聽到切國低低的呻吟聲,如夢初醒地抬起頭來——對方是在昏睡的狀態下,不能好好調整呼吸,被自己吻到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而自己也還有工作必須完成,儘管很想,現在並不是一個耽溺於情慾的好時機。
把切國的瀏海和被褥整理好,他離開了手入房間。
***
睜眼。頭又脹又痛,太陽的光很刺眼,有些暈眩,想吐——宿醉嗎,好久沒有這樣了。竟然被宴會的氣氛帶走而喝過了頭⋯⋯
昨晚最後發生了什麼事?從宴會場是怎麼回到房間的?他關於昨晚唯一的片段記憶是半夜在房間裡醒來後切國半狂亂地向自己求歡⋯⋯
這麼想著他的視線看向旁邊。切國趴在被子之上,上半身歪出了被褥睡成了斜四十五度,一條腿跨在他身上,亂掉的睡衣勉強遮住身體,衣帶是解開的。白皙後頸上紅紫的齒印相當惹眼。低頭檢視一下自己的身體,也佈滿了對方留下的痕跡。
房間裡依然流連著淫靡的氣味。
總之,醉了,做了,而且是做到沒有力氣好好事後處理就雙方都睡了過去的程度,就是這樣吧。
他把睡亂的切國搬回原位,蓋好被子。
「嗯⋯大俱利伽羅⋯⋯早安⋯⋯」被他搬動時,切國翻過身,餳澀著雙眼向他打招呼,他順手把枕頭塞到對方腦袋底下。望著那朦朧飽含情事餘韻的翡翠色,他腦中一瞬閃過了另一抹色彩—那屬於山姥切長義的,銳利清洌的琉璃色,也有這樣朦朧的時候嗎?那會是什麼樣子?
切國伸手環住他的頸子,把他拉下來,那很快就發展成一個以早安吻來講過於激烈且深入的索求——不過他們兩個都不會介意這種事情,只是繼續耽溺在彼此的氣息裡。
他又想起了山姥切長義的劍氣。跟山姥切國廣很相似,相似地吸引他到無法自拔,然而又有哪裡不同,而那不同之處也是同樣地迷人。
他憶起了一點昨晚的事,切國跨在他身上『本歌、本歌⋯⋯』『大俱利伽羅,本歌來了唷、我的本歌⋯⋯』云云地,半狂亂,泛著水氣的眼睛,無比誘人的表情。
「大俱利伽羅⋯⋯山姥切⋯⋯我的本歌真的來了對不對,不是我在作夢⋯⋯?」切國突然問他,朦朧的眼睛中多了幾分清醒。那表情簡直和幾年前他第一次跟他確認心意的時候一模一樣——開心但遲疑,誠惶誠恐,激發庇護欲。
「⋯⋯不是夢。」大俱利伽羅很肯定地低聲告訴他。
那雙眼睛馬上因為喜悅而閃耀了起來,纏綿的早安吻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要結束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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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放刃主義?(對不起我不把冷笑話排出體外會很痛苦
[註2]:咄咄逼人。
順便補充一下俱利&被被的第一次見面:剛顯現的被被看到俱利一秒淪陷,慌張到把自己的本體弄掉到地上,俱利則是原地僵直,然後回過神的被被慌慌張張地蹲下來撿自己的本體,同時俱利剛好也打算這麼做於是兩個人頭撞頭,被被大驚,慌忙道歉然後逃出鍛刀房,就這麼在本丸裡面迷路,之後被堀川小哥哥保護了起來,相當地苦惱(「啊——啊——怎麼辦做了奇怪的事了被討厭了怎麼辦因為我是仿品嗎」),然後俱利也以為嚇到對方了而意氣消沈,總之模板式愛情喜劇展開⭐︎
而現在已經是極化刀劍的俱利的精神更加成熟了,所以雖然也對長義一見鍾情還被那超高濃度的費洛蒙給震懾了(※這真的是一般本丸不是ABO),表面上還是能舉止正常。
在惡作劇的假面底下,其實是在暗中照顧孫子和孫婿的鶴丸,是帥(殘)氣(念)的大人!
順帶一提,伽羅平常用的是草莓口味的兒童牙膏。(對、對對對對不起我就是想讓龍王大人用兒童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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