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國廣x山姥切長義 - 本歌的目釘孔有三個。
山姥切長義重文指定紀念日快樂。
- CP:山姥切國廣x山姥切長義。
- 標題看起來好像R-18但其實很純情。
- 有流血重傷描寫。
---
遠征歸途,跳轉時空的時候,他捕捉到一股無比熟悉的氣息——然而那氣息夾帶血腥,他猛地停下,他們停留在一個不知道是哪個時代的荒野小徑中。
「隊長閣下?」跟他一同遠征的彌彌切丸發出疑問。
『喂、切國、你們的座標,怎麼——』在腦海中響起的審神者的聲音帶了恐慌,他迫切而堅定地傳了一個『別擔心,但是等我一下』的念頭回去。
在哪裡、在哪裡⋯⋯?他緊張地轉頭搜索,終於讓他發現,倒在草叢裡的一個人影——不、一把打刀。
他衝了過去,在那身旁蹲下。「山姥切⋯⋯!本歌⋯⋯!」他取下對方臉上的面罩——與自己幾無二致的五官,只是此刻那張臉慘白沒有血色,虛弱地閉著眼瞼,氣息奄奄。
他身披白色斗篷——然而大部分已染上血污,滿身是割傷,胸口尤其一道怵目驚心的裂口,左邊的鎖骨很明顯地斷了,底下的肋骨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完好,而左腿從膝蓋以下沒有東西,猙獰的斷面——顯而易見的重傷。
這其實倒也還好,他是歷戰的刀劍男士,知道憑審神者的能力,哪怕是看起來如此駭人的傷勢也能輕易痊癒,讓他恐慌的,是沒有意識的對方手中緊握的——
握柄的部分已經被持刀者的鮮血浸透,柄卷的皮革甚至浮了起來,刀刃處處是破損,刀身中可見一道一道看起來岌岌可危的裂痕,刀尖帽子的部分甚至已經折斷——山姥切國廣從來沒有見過損傷如此嚴重的本體。
『主上,拜託做好緊急手入的準備。』『欸!?誰受傷了!?』『我跟彌彌切都沒事,發現了另一把刀,現在馬上回去。』『欸、好⋯⋯』
「隊長閣下,這可是其他本丸的刀劍?為何淪落如此?」在他結束了跟審神者的念話的時候,彌彌切丸也蹲到他旁邊,看著眼前傷勢慘重的同胞,皺起了眉。
「政府的監察官⋯⋯真實身份是刀劍男士,山姥切長義的付喪神。可能是任務中出了什麼意外我也不知道⋯⋯幫把手吧,彌彌切。」
彌彌切丸發揮他高大體格的優勢,用粗壯的手臂穩穩地把那無意識的軀體抬了起來,山姥切國廣則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的撥開那依然緊握著本體的手,脫下自己披在身上的布,小心翼翼地將『山姥切長義』包好,捧起。
嗑。
細細的金屬聲響。那刀身上的裂縫又蔓延開了幾分。盯著那已經徘徊於此岸和彼岸,已經游移於刀劍和鐵塊之間的存在,山姥切國廣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快回本丸,快點。
***
「切國,到底是——」出來迎接他們的審神者,一看到眼前的景象,馬上臉色一變。「長谷部,把所有御札都拿來!」審神者領頭,他們腳步匆匆地進了手入室。
山姥切長義的身體橫臥在哪裡,儀式用寢台的白布因此染上了血污,身畔,『山姥切長義』靜靜躺著。
「切國、給我你的血!」審神者一手拿起御札,一手拿起儀式用的枡擺到山姥切國廣面前。後者毫不猶豫地拔出本體割了自己的手腕,往容器中放血。
審神者用手指沾了枡中的鮮血,在數枚御札背面一口氣畫了符文,唱誦真言,御札如同燃燒化灰般地消失,同時山姥切長義的周圍開始閃現發散著淡淡的光芒的靈力的陣式。
嗑。
細細的,金屬聲響。
「啊啊可惡。給我趕上啊。」一邊口中焦急地咒罵,一邊手下的動作還是沒有亂,審神者繼續畫出符文,這次跟先前的略有不同。
「切國,你的血,給山姥切長義。」
「好。」再次劃破已經開始凝血的傷口,仿品將自己的血液滴入自己的本歌的口中。
「好,可以了——」又畫了幾道符文,終於完成了陣式,審神者深吸一口氣,按禮法做出祈禱的手勢。「拜託了,回來,『山姥切長義』。」
「啊、⋯⋯」寢台上的身軀倏地抽動了一下。
首先進入山姥切長義猛然睜開的眼中的,是山姥切國廣的臉孔。
「嘖、這傻子、怎麼沒走⋯⋯!」山姥切長義坐起來,一把揪住山姥切國廣的領子,狂亂地這麼說。
「欸、本歌,別亂動——」
「給我帶好你自己的隊員、咳——」還想繼續說話的他被疼痛打斷。
「『山姥切長義』,這裡不是戰場。請您安心下來。」
「審神⋯⋯者⋯⋯?」山姥切長義抬眼瞟向試圖安撫他的人類,終於漸漸搞清楚了自己的處境,繃緊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啊啊什麼⋯⋯別的、本丸嗎⋯⋯」然後那雙眼睛又再次闔上。
「放心,一命已經繫住了,接下來只要慢慢進行手入——或許會花點時間,但沒事的。」回應自己的初期刀帶了不安的眼神,審神者這麼說。
***
最近,每逢一天的結束,或從出陣遠征歸來,或完成了當天的內番,山姥切國廣必定往這個房間報到。
今天似乎又『回來』了一點點⋯⋯白色被褥上,身著白色浴衣,闔眼靜靜睡著的身影。看見那端整的臉孔上似乎又多了一點點血色,感到一絲安堵。靜靜在旁邊跪坐下來。
面向的是,襯著柔軟白布的小型祭台。在朴木製的白鞘裡,山姥切長義的本體也像他的人身一樣處於深深的睡眠中。
因為損傷相當嚴重,審神者將山姥切長義本體的打刀拵全數卸下以仔細修復。此刻,拵的每一個部件也排列在柔軟的白布上——鐔、鞘、柄木、柄巻、下緒,還有切羽、目釘、柄頭、鞘鐺等其他種種金具,一件一件地,呼應本體的沈眠般地靜靜躺在哪裡。
幾天前,山姥切國廣問審神者,為什麼手入已經完成,山姥切長義卻還是醒不過來。對此審神者的回答是,山姥切長義的本體作為一把『刀』雖已完全修復,人身上的傷雖已全數痊癒,但是靈力的灌注還不夠。
那就給靈力呀?當時他這麼問。不、切國,事情不是這樣的——審神者解釋——就像大病初癒的人沒辦法吃大餐一樣,曾經離破壞如此之近的刀劍男士要再次適應靈力的一般供給,也需要時間。
總而言之,就是只能等了?山姥切國廣用有點悶悶不樂的表情說。嘛,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我已經盡人事了,有點耐心吧——審神者苦笑著回答。
直到山姥切長義醒過來之前,不將刀拵組回原樣,而是讓本體在白鞘內休息——這是審神者用生長於本丸境內的朴木親手削的白鞘,本丸的土地上長出的植物也含有審神者的靈力,將更能加速他的恢復。
付喪神是物品寄宿了人誠摯的心意,強烈的願望而誕生的存在,會因為被珍惜被照顧被需要而益愈茁壯,每天給本體手入——不是審神者治癒刀劍男士所用的『手入』儀式,而是一般保養刀劍的『手入』這個動作——也能加快他的恢復——
——主上,這能讓我來嗎?
於是,審神者把給山姥切長義的本體手入的日課交給了山姥切國廣。以仿品最誠懇的願望和珍愛的心情,或許能更早喚醒沉眠的本歌吧。
「本歌⋯⋯我來囉。」輕聲地向白鞘內的打刀搭話,恭謹地用雙手捧起,然後拔刀出鞘。
——好美⋯⋯
這數天來每天都看著的景象,但刀身離鞘的刹那,劍氣的凜然光輝還是讓他不禁再次由衷地讚嘆。
「唔⋯⋯」被褥上睡著的山姥切長義發出了嚶嚀。山姥切國廣臉上浮現微微的笑意,瞇起眼睛。
這三天來,長義開始會在他幫他的本體手入的期間發出一點聲音,甚至是在睡夢中稍微翻身、動一下手腳了。開始對外界的刺激有了點反應,離醒過來的日子不遠了吧。
將出鞘的刀身暫時放下,把祭台一旁有蒔繪的漆盒端到面前,打開——內容物是手入道具一式——竹製的目釘拔、打粉、拭紙、丁子油。
拔起目釘,卸下刀柄,握住刀莖,小心地卸下鎺金。
「嗯⋯⋯」長義翻了個身。
國廣覺得胸口被暖意填滿——簡直就像是看著剛出生的小鹿站了起來,像是聽到小嬰兒牙牙學語地發出第一個音節,那樣溫暖的心情。
把拭紙揉過,然後開始仔細地拂拭刀身,同時用虔敬的眼光向那刀身獻上愛情。總覺得長義睡夢中的呼吸聲似乎和自己擦拭的動作同步。
在刀身的表面和裡面均勻而輕巧地撲上打粉,再次拿拭紙仔細擦拭,期間依然不停地朝那刀身灌溉虔誠的愛意。
——本歌、本歌⋯⋯我的本歌⋯⋯
雙手握住刀莖,直立起刀身,把那優美豪壯的姿形盡收眼底。
——這就是他的本歌。他的故事的起點。
又讓刀身躺下來,地鐵和刃文——那互目亂刃的曲線早已銘刻在他的眼底,他早已與每一個沸每一個匂相熟稔,但他還是毫不饜足地一再用視線崇拜那刀身,表面裡面均等地,把一切都深深地更深地烙印在自己的眼底。
視線移向了刀莖。這裡是唯一他可以用手直接碰觸的地方,已經因為他持續的握持而有了跟他的肌膚一樣的溫度。
——本作長義天正十八年庚寅五月三日二九州日向住國廣銘打
——天正十四年七月廿一日小田原参府之時従屋形様被下置也 長尾新五郎平朝臣顕長所持
從表面讀到裡面,再次翻回表面。
這是鍛造了他的刀工國廣所刻的銘,鍛造了仿品的刀工在本歌身上留下,將被愛過被珍惜的故事流傳到後世的切付銘。他的拇指輕輕地撫過刀莖的接近尾端部位,『國廣』二字。
足足六十二字的長文,真虧刀工國廣能在如此有限的空間下用這樣流暢的筆跡刻下。
『本作』二字刻在樋裡面,『長』與『義』中間相隔一個目釘孔,而『天正十八年』『庚寅』『五月三日』環繞著最接近基部的第三個目釘孔而羅列,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地尋找了空間呢。
一邊這麼想著山姥切國廣也用拇指拂過那第三個目釘孔。
本歌有三個目釘孔。不像一開始就是打刀的他只有一個目釘孔。這是本歌曾經經歷過大磨上,從初生的大太刀輾轉成了打刀,這段漫漫歷史最顯而易見的證據。還只有一個目釘孔的本歌,還是大太刀的本歌——不、那時候這把刀還不是他的本歌。
——身為仿品的我是沒有可能知道的,在你成為『本歌』之前,在我『成為』之前,的故事。
為什麼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明明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他一定是他的仿品,但他不一定只是他的本歌。
山姥切國廣微微蹙起了眉頭。山姥切國廣第一次感覺到,面對自己的本歌時,除了無限的愛與崇拜以外,一種不是那麼明亮,不是那麼溫暖的感情。
——嫉⋯⋯妒⋯⋯?
「唔、嗯⋯⋯」山姥切長義聽起來彷彿有意識的聲音,山姥切國廣馬上抬起頭,方才有些晦暗的思緒被拋諸腦後。
那睫毛輕輕顫了幾下,然後那眼瞼打開,顯出底下清澈的琉璃色。
「唔⋯⋯?」維持仰臥的姿態,有些困惑地,緩緩地眨著眼睛。
「本歌!」
「嗯⋯⋯欸、假貨君⋯⋯?——唔、等等你在做什麼——?」長義緩緩地坐了起來,試圖搞清楚自己身處的環境,然後在看清楚國廣正在做什麼之後,發出有些急促的疑問。
為了讓本歌早點醒過來,每天幫本歌手入。山姥切國廣這麼解釋。但是不能理解自己的本歌的臉頰為什麼不自然地飛紅,而且在聽著他的解釋的同時越發通紅了。
「本歌,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國廣傾首。同時,手掌無意識地摩挲過了手中的刀莖。
「啊嗯——!」長義連忙捂起嘴巴防止自己進一步發出奇怪的叫聲,再次躺下,以被蒙頭而臥。
「欸、本歌、怎麼了,真的不舒服嗎⋯⋯」國廣覺得很擔心。所以他讓擔心佔據他大部分的腦海,但他腦中還是有小小的一部分,對本歌所發出的聲音起了令他有些困惑的反應——總之他決定先全然忽視那些反應。
「只是、還想再、躺一下⋯⋯」長義有些斷續的聲音從棉被裡傳出來。
「這樣嗎。好吧,那讓我先把手入完成,等一下就去告訴審神者你已經清醒了。」
「欸?」縮在被窩裡的長義瞪大了眼睛。等等、什麼意思?「嗚嗚⋯⋯」然後他必須趕緊再摀住嘴巴否則他又會發出奇怪的聲音。
用拭紙沾上適量的丁子油,從刀身基部往刀鋒,一下一下地塗布。指尖用上力道,樋的裡面也不遺漏,仔細地上油。
「呀——!」拭紙滑過刀尖的時候,隔著被子傳來了這樣的叫聲。
「欸、本、本歌⋯⋯怎麼了⋯⋯?」想要去確認對方的狀況,可是兩手都沒空無法及時動作。
「⋯⋯沒事,趕快弄完。」長義竭力讓自己的語聲不顫抖。
「噢,好。」果然剛醒過來還是有哪裡不太舒服嗎?總之先仔細地把本歌的本體照料好,然後趕快請審神者過來看⋯⋯國廣這麼下定了決心。
用拭紙拂去多餘的油,然後把沾到手指上的油抹在刀莖上,擦手。重新把鎺金、柄裝好,插入目釘,還刀入鞘。
「本歌⋯⋯?」湊到了床邊,伸手掀開被子。
「呼、呼⋯⋯」側躺著蜷縮著身體,頭髮有些亂掉半遮住了眼睛,氣喘吁吁,臉頰泛紅的山姥切長義。
「⋯⋯果然是有哪裡痛嗎?」國廣擔憂地蹙起眉。伸手去整理對方亂掉的頭髮。
「別碰我⋯⋯!⋯沒事⋯⋯」那手被長義很無力的揮開。
「唔、⋯⋯」國廣退縮了一下,覺得有些受傷——但是的確,在痛苦的時候被不甚親近的對象碰觸是令人抗拒的,包含他自己,同伴中有數把刀也是如此。不過一介仿品,他當自己是誰呢。「⋯⋯等一下,我去找審神者來。」
***
「啊啊⋯⋯」
這幾天在自己的夢境中的,那鍥而不捨地溫柔地呼喚著自己的聲音。那一而再再而三,近乎執拗地,純粹到要把他灼傷的熾熱的愛撫。
——被那樣看了的話⋯⋯被那樣碰了的話⋯⋯被那樣愛了的話⋯⋯
「啊啊啊啊⋯⋯」山姥切長義坐起來,把臉埋進手中。
而山姥切國廣此刻還不知道,這一振山姥切長義(本歌),已經完全只屬於他(仿品)了。
---
長義究竟出了什麼事:總之聚樂第任務中出了嚴重差錯。其餘任君想像。這心傷會由這個本丸的被被慢慢填起來的。
長義究竟出了什麼事:總之聚樂第任務中出了嚴重差錯。其餘任君想像。這心傷會由這個本丸的被被慢慢填起來的。
前面融合了歷史和情感,真的用情很深才能夠注意到許多點點滴滴...
回覆刪除並且會透過觀察看到更加喜歡的部分~
不過看到刀莖我就繫好安全帶了(喂
看完才發現是時速20的觀光列車(誇獎的部分
最後的句子「心傷會由本丸的被被慢慢填起來的」
我超級認同!
感謝~~歷史梗的部分被誇獎令人開心~(轉圈
刪除真的喜歡本體play,喜歡到我會宣言刀劍男士之存在精髓就在於本體play,那是超越了人知所能理解,直接觸及他們存在本質的親密接觸,靈對靈的宇宙級做愛(講人話),其車速變換自如,可以往肉慾的方向墮落變得很倒錯很重鹹,也可以保持純情達到通篇無一個穢字的可愛淫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