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刑事課一係 山姥切監視官
- 在情人節氣氛下爆發的山姥切長義總受文(本身與情人節無關就是了
- 副CP是鶴俱利(一點點而已)
- 喔,主要角色還包含肥前君~(沒配CP
- Psycho-Pass趴羅。很大概的趴羅,基本上只憑著對動畫和電影的有點模糊的印象來寫(設定書未購入),世界觀考據不嚴謹,含有諸多我流解釋與捏造(尤其是關於精神護理&犯罪係數),只是想寫個氣氛。只創造問題不解決問題。
- 國廣和長義都姓『山姥切』,還長得很像,但是沒有血緣關係。可能在這個世界裡『山姥切』是個菜市場姓吧(咦
- 2021/12/24更新:刪改部分內文並新增『00 Fifty Shades of Blue』段落。
「早安、早安!現在是X月X日上午六點整,今早的山姥切長義さん的色相是深邃的海軍藍——別氣餒,請積極接受精神護理的協助,讓我們以乾淨的色相、健康的身心為目標努力吧!精神護理⋯⋯」
這是第幾天的海軍藍了?在這之前還曾經有過些什麼?仍有印象的是琉璃色與孔雀藍,剛開始服藥的時候曾經曇花一現的天藍與土耳其藍,而那一個月前還宛如他的代表色的天青,卻熹微恍惚,有如憶不起的童年。
無論如何,他需要,他需要清澈的色相。
AI管家開朗地在背景裡宣傳著精神護理的服務,而山姥切長義從床頭櫃上取下藥盒。
「別那樣皺著眉頭嘛,難得的美人胚子多可惜。」
屏幕上顯示的是眼前的客戶過去兩個月以來的犯罪係數變化圖,從一個月前高達97點一路急遽下降到一週前的78點,而今天掃描的結果是82點。
對方深鎖的眉頭絲毫沒有解開的跡象,反而瞪了他一眼,但這反應令大般若長光藏不住微笑。
——這才第二次約會就已經願意拋下微笑的社交假面對他表示不滿了(上一次,對方對他的這類調笑,採取的是——哎呀那也美妙了——一種『輕蔑中不失風度』的冷然視線與優雅上揚的嘴角。),他們的關係的進步比他預期的還快,他甚是滿意。
「就如同我上次和你說明的,」
「接受您的治療以後,『每次檢查之間五點以內的犯罪係數波動都視為持平』,我記得。」
他也知道他的客戶記得。若非如此,眼前的美人就不會只是皺著眉頭盯著屏幕,而是會打開那對姣好的薄唇,朝他咄咄逼人地追問起來了吧。
可憐見的,又是一個『害怕』自己的犯罪係數的執法人員——不過這點還不適合在此刻對他點出來。
「哎⋯⋯看你這麼在意數值,我幾乎想對你偽造資料了——哦哦但是別緊張,根據醫療法我是不能這麼做的,你看到的絕對是你真實的報告。」
「⋯⋯這方面的法律倒是清楚的。」
對方聽到『偽造』二字時微微地揚起眉毛睜大眼睛,但那只是剎那,隨即那表情恢復中立,在聽完整句話後淡淡地主張自己並沒有緊張,並端出自身的職業身份——社交性的假面回來了,有趣。
「當然當然,警察哥哥。」——哎呀,那眼神突然銳利了半秒——不過大般若長光總算是收起玩心,假裝忽略自己的客戶對此調侃的反應,繼續說了下去:「比起這個,」一邊說著一邊滿不在乎地朝顯示屏的方向一揮手,關閉了那承受對方熱烈視線的圖表與數字,「你本人怎麼樣?上星期還有過動不了的狀況嗎?」
「沒有了。」
「這不是很好嗎?那其他症狀呢?影不影響工作?」
「頭暈想吐的時候吃了您開的藥就可以繼續做事了,工作已經不成問題。」
「嗯嗯、甚好甚好。藥吃了幾次呀?」
「七次,所以這次要麻煩您再開。」
⋯⋯一週七次,所以是每天?每天都發作一次那種頭暈,還不影響工作?
——不過或許也不意外,眼前的客戶就是有這種程度的忍耐力,才會到了那種程度還能如此『聽話』地繼續服用精神護理藥物。
一星期前。
「大般若,我公安局有個同事狀況很不妙,你能不能看看他?」眼前的客戶——山姥切長義,是被骨喰藤四郎用這樣的詞句介紹給他的。
「他接受密集的精神護理快一個月了,現在有些藥物副作用的問題。」骨喰藤四郎又這麼跟他補充。
如果你打開常用口服精神護理藥物的仿單,會發現副作用欄洋洋灑灑:頭暈、噁心、嘔吐、嗅味覺喪失、食慾改變、便秘、腹瀉、性冷感、勃起障礙、肢體麻木、痙攣、失眠、嗜睡、短期記憶喪失⋯⋯可想而知,口服精神護理藥物僅在短期、輕症的個案有其角色,在像山姥切這種需要高劑量長療程的個案,服藥順從性總是很差,能像山姥切如此有毅力地服藥,真的只靠著口服藥物就把犯罪係數從那麼危險的高峰降下來的,他在業界打滾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見。
而那相對的代價是什麼呢?
「我會突然全身麻痺動不了,這五天來發生了三次,每次持續大約有五分鐘。」第一次來看大般若時,山姥切長義用分外冷靜的口吻這麼敘述。「所幸發生時都是在自己家裡,但要是這件事在工作中,甚至在外勤的時候發生的話後果就嚴重了,所以想尋求您的意見。」
然後,正是在那次看診的途中,對方經歷了第四次的那所謂『全身麻痺』的現象。
在他向對方說明著他的治療方針的時候,他發現對方眼中突然閃過了恐慌,
「山姥切さん?」
「⋯⋯」對方的身體是繃緊的,似乎頸部以下都動彈不得,張開了嘴唇卻似乎無法發聲,從那口中傳出的只有揪緊的呼吸。
「動不了嗎?跟之前在家裡的狀況一樣?」問著,他同時快速確認了對方目前坐在扶手椅上的姿勢是安全的。
對方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指尖掙扎似地抽搐了一下。
「沒關係的,呼吸就好。」他低聲說,然後起身,緩步走到對方面前「讓我確認一下——我會碰你的手臂,可以嗎?可以的話眨兩下眼。」
大般若的客戶並不多,不過對那為數不多的客戶,他主要提供的,是一面減少精神護理藥物的服用劑量,一面使犯罪係數持平的,跟公認的醫療相比起來稍微特殊一些的服務。通常,他會採取逐步減低劑量的方式,不過上個星期,在仔細評估過客戶的狀況後,他下的決策是直接徹底停藥,並給予密切的諮商與精神練習的指導。
「請你寫的紀錄有帶來嗎?」
「有的。」對方交給他一本皮革封面的筆記本——那是上一次見面時他送給對方的禮物。
「那就讓我們開始吧,」接過筆記本打開,瀏覽那俊秀筆跡所綴下的一串串字句,從中撿選著用來設計此次療程的線索。
***
「那麼今天就到此為止。」三十分鐘的諮商療程告了一個段落。
「好的,謝謝您。」山姥切長義起了身,整理襯衫的領子,把十字領結重新扣好,然後從一邊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西裝外套。
「除了正規的治療以外,也嘗試著和親近的人談心吧,山姥切さん的家人呢?」望向對方正在著衣的背影,趁機開始毫無顧忌地欣賞起那腰部的線條,大般若一面用手指撥過筆記本的紙頁,以隨性的口氣這麼說。
「很遺憾的,都不是有辦法談話的狀態呢。」
「那戀人呢?」
「⋯⋯眼下並沒有這個打算。」
山姥切頓了一下然後有禮地這麼回答,那別有韻味的聲色令大般若禁不住地想要拜見那張臉上此刻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
「那麼,謝謝您,大般若醫師。告辭了。」他一拉西裝的前襟,轉過身來,向他握手道別。
「下週見囉。」他送著對方到了門口。
***
踏出有著柔和間接照明的房間,來到給日光燈板照得亮晃晃的走廊下,山姥切長義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整整一週完全沒使用精神護理藥物的情況下,犯罪係數上升了四點⋯⋯只上升了四點。沒問題的,之後會越來越好的⋯⋯
他拿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聞到西裝袖口上似乎沾染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大般若長光的會談室裡點的薰香的氣味。方才在裡頭待習慣了已經分辨不出來,這會兒又察覺到了。
上星期第一次來訪的時候,那間會談室裡也有薰香,只是和此刻的這個氣味似乎又有些不同。
他比較喜歡這一次的味道。兩次的味道都是令人放鬆舒適的,不過這次的氣味感覺合乎他的喜好,與他同調。
深吸口氣再次打開雙眼,他邁開步伐,眼睛已經適應了這明亮,但腦海中依然是方才在那光線暈黃的房間裡,大般若所說的一字一句,與那在自己心中所激起的不同反應。
***
山姥切長義現在並沒有戀人。
「分手吧。」一個月前,在要被扭送到隔離所之前,國廣對他這麼說。
他揍了國廣一拳,因為要提分手也應該是由他來提才對。
「你被甩了。上車。」所以,一個月前,他提了分手,然後親自送自己的前搭檔兼前任進了隔離所。
***
「我回來了。」
「長義さん,歡迎回來!」AI管家輕快地飄到門口來迎接他。
「想先洗澡,幫我準備一下。」
「了解了。已設定浴缸放水和加溫,五分鐘後即可使用。」
「謝謝你。」
走進自己的房間,在書桌前暫且坐下。
房間地上散放著數個半滿的紙箱,看到就令人心煩。
其實早該搬到單人用的公寓去了,然而已經一個月過去,他還是沒搬離這裡,繼續一個人付著兩人份的房租。
東西太難收拾了。到處都是國廣的痕跡——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將近七年的地方。
並不是在捨不得什麼,並不是。只是未經本人同意就把本人的東西扔掉是不應該的行為,只是如此。
「長義さん,可以洗澡了唷~」
聽見AI管家的呼喚,長義移開了注視著紙箱的視線,起身離開房間。
「喔、山姥切前輩,早安!」一走進休息室,說起話來帶了北九州口音的爽朗青年從置物櫃中探起身來,有朝氣地向他打招呼。
「早。夜勤辛苦了,豐前君。」
「哪裏。是說山姥切前輩,氣色看起來不錯呢,休假去了哪裡嗎?」
「在家裡睡覺罷了。豐前君是接下來二連休吧,有要去哪兒嗎?」
「嘿嘿,打算騎重機去東京灣兜風!還要跟表弟去看AWT48的演唱會——」說到這裡,豐前江打了個呵欠。「啊哈哈、不過首先還是補眠吧?」
「早點回去吧。注意交通安全喔。」
「好!前輩掰啦~」
在一個月前那起事件之後,這邊陷入嚴重的人手短缺,監視官的人才本來就少,豐前江能在那之後三個星期之內迅速地調來這裡,補上了國廣的缺,對當初蠟燭多頭燒的長義幾乎是救世主降臨一般的奇蹟。
豐前江是土生土長的福岡人,本來擔任福岡支局的監視官,對他而言那在故鄉的職位是理想的工作,他之所以會接受這次調動,據本人說主要是為了順便就近照顧他十六歲的表弟。——這位表弟聽說是AWT48的頭號粉絲,其熱情強烈到為了就近追星而奮發考上了首都第一學府以獲得了家裡的上京許可。
而這次是豐前江調來東京以後第二個休假,想必還有很多想逛的地方吧。長義不禁想像了豐前騎著他的重機載著表弟在城裡到處亂晃的樣子。年輕人就是有精神⋯⋯不,這麼想的自己也才剛二十六呀,對方是小了自己兩歲的二十四。兩年前的自己⋯⋯那時候的假日⋯⋯要是剛好跟國廣同時休假的話,比起一起去哪裡玩,似乎更常一起窩在房間裡打電動呢⋯⋯
「好了,上工上工。」自言自語以打斷不毛的回憶,長義準備開始今天的勤務。
「南海局長,就算再怎麼人手不足,啟用未成年者的執行官也太過——」閱讀著傳送到自己的裝置上的人事檔案,山姥切長義不禁皺起眉頭。
預計被啟用的新任執行官,肥前忠廣,十七歲。檔案照片上表情陰鬱、看起來發育不良的瘦小少年給人的印象甚至更加的年幼。這根本只是個孩子。
「放心吧,雖然未成年,但他的本事是貨真價實的唷。」
「不是這方面的問題——」山姥切抗議。
「呵呵抱歉,忍不住想捉弄你一下。但不論如何,啟用他為執行官已經是決定事項了。其實,這孩子和我也有點淵源,所以我才稍微動了私心把他分配到一係啊。」因為如果是山姥切君的話,我可以放心託付肥前君沒有問題呢。——公安局局長,南海太郎朝尊笑咪咪地這麼說。
「噯⋯⋯」
***
「山姥切前輩,要不要換我駕駛呀。」
「也好,在下一個休息站換手吧。」
「不過,未成年的執行官,吶⋯⋯過去有這樣的案例嗎?」
「我是沒聽說過——喔、有休息站。」
他們正在前往迎接新任執行官,肥前忠廣的路上。他所在的少年潛在犯隔離設施離都心有相當距離,足足要四小時的車程,而長途駕駛並非長義的興趣。
***
「肥前忠廣君——對吧。你好,我是公安局刑事課監視官,山姥切長義。」
「南海老師的手下?」
「⋯⋯沒錯。同時也是你的上司。」
「喔。」
這小鬼⋯⋯!不、跟小孩子較什麼真呢。
「喂,山姥切長義。」
「什麼事呢?」長義的微笑抽搐了一下。冷靜,這只是個孩子,只是個孩子。
「⋯⋯有吃的嗎?」
***
「我是公安局監視官,要確認一下貴少年潛在犯更生所有無無視人權之行徑⋯⋯」長義黑著臉,手持監視官識別證,咄咄逼人君臨於辦公窗口。
「欸欸那個,請問究竟是⋯⋯」對應的職員一臉的慌張。
「這孩子有好好吃到一天三餐嗎——」讓小孩子挨餓?蛤?在當今的文明社會裡讓小孩子挨餓?
「啊、一天是有三餐的⋯⋯」
「啊?」長義轉頭看向肥前。
「一天只有三餐。可是吃過飯不到兩個小時就會餓啊⋯⋯」
***
「欸、這全部都、都可以吃嗎⋯⋯!?」肥前忠廣看著滿桌的高級肉片,閃耀著眼睛。
「嗯。不過等熟了再夾,慢慢來。」
「前輩,請這麼高級的東西真的沒關係嗎⋯⋯?」豐前邊照顧著烤架上滋滋作響的牛舌邊說。
「前輩請客的時候大方接受才是禮儀。還有這餐當然是報公帳的。所以想吃什麼就別顧忌盡量叫。」
「欸、公帳!?前輩好厲害!」
「不、這本來就是報公帳吧,你以前怎麼過的⋯⋯」
為了怕飢餓過頭的小鬼瞬間暴食對身體不好,長義選擇了要一邊等肉熟一邊慢慢吃的燒肉當作今天的晚餐。
***
「前輩、前輩⋯⋯肥前君也吃飽了,我們回局裡吧⋯⋯」
「唔唔⋯⋯欸?」這是什麼狀況?長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枕在豐前江的大腿上。
「因為前輩坐在那邊要睡不睡的,所以就擅自讓前輩躺下了——怎麼樣?我的膝枕在堂表兄弟間算是頗為好評的唷?」
「啊謝謝⋯⋯」長義揉著眼睛坐起來,然後及時抓住從自己肩膀上滑落的皮夾克——豐前江的。「這個也還你,謝謝囉。」他把夾克交還給原主。
「不會。」
***
「大俱利伽羅。」長義扣門三下。
「什麼事?」一會兒,房間的主人應門而出,呈現只穿長褲打赤膊的狀態。
「哇、大俱利伽羅さん,這是刺青嗎,龍!好酷!」一旁的豐前江看到了褐色皮膚上的龍紋,忍不住發出讚嘆。
「嘿嘿是吧。伽羅最~帥~了~」一個聲音這麼說,接著,一個和眼前的褐膚男子呈現鮮明對比的白色人影從後方出現,伸臂環住大俱利伽羅的脖子,從他的肩膀上探出頭來。
「抱歉,這傢伙醉了。所以,⋯⋯新人?」一邊摀住開始發表抗議的白色男子的嘴巴,大俱利伽羅正打算向長義再次詢問來意,但視線捕捉到肥前的身影後已經大致能猜想。
「沒錯。明天正式上任,今天開始住到執行官宿舍,在你對面的房間,麻煩照料一下。」
「了解。」
「肥前君,這是大俱利伽羅執行官,你的前輩,遇到什麼問題的話先找他。」
「然後我是鶴丸國永,分析官,歡迎歡迎〜」
「肥前忠廣。」看了兩位新的前輩一眼,肥前無比簡短地做了自我介紹。
***
「好了,肥前君,這裡是你的房間——你這是打算做什麼?」帶肥前進了他的宿舍,只見此人二話不說地躺上了床,長義發出質疑。
「睡覺。」肥前給了一個與其行動再符合不過的回答。
「洗澡、刷牙!」
⋯⋯南海局長,監視官可不是保姆啊。
「這裡是Shepherd 2,目標逃進了舊區劃,正和Hound 1一起追緝中。」
「這裡是Hound 1,覺得目標接下來會走C-6區東側那條防火巷,包抄?」
「了解,這邊現在過去。分析官、導航!肥前、安 全 帶!」最後一句話不是對著對講機,而是對著坐在自己身旁助手席的肥前忠廣說的。
肥前上任隔天馬上就遇上了案子。而且還是大的。西比拉核准武裝使用支配者的事件,自從一個月前的那場事件以來這是頭一遭。人力分配上,他讓經驗較淺的豐前帶上大俱利伽羅,自己則負責剛上任的肥前。
「馬上來。」對講機另一端的鶴丸說道,同時擋風玻璃下端顯示著的舊區劃地圖上,前往大俱利伽羅方才提及的地點的路線被標示了出來。
***
「嘖、」大俱利伽羅把支配者往目標瞄準不到半秒,隨即低低咒了一聲把槍口移開,加快腳步追上。
正好從車上下來的長義目擊了這一幕,大約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目標發現自己被包夾,逃跑的腳步鈍了,狂亂地張望除了前後之外還有沒有其他逃出生天的路徑——當然是沒有的。
「肥前、慢著——」眼見肥前忠廣舉起支配者——致命清除者模式的支配者朝向目標,長義立馬朝肥前開槍。
但是還是,晚了一點。
在肥前中了麻醉針倒地的同時,目標的男子近乎瘋狂的哀號也傳入長義的耳中——長義發出的麻醉針只讓肥前的彈道稍微偏移,分解光束雖沒清除目標,卻溶解了他的左半身。
「551⋯這下真的沒救了吶⋯」大俱利伽羅將支配者瞄準狂亂掙扎的男子,淡淡地說,在他說話的同時支配者已經變形為猙獰的清除者狀態。
「⋯⋯送他上路吧,大俱利伽羅。」
「欸、這是、什麼⋯⋯」晚了一刻敢到的豐前目睹這幅慘狀,瞪大了雙眼。
隨即大俱利伽羅的槍口聚集起光束,男子的存在從這個世界上徹底被抹消了。
「大俱利伽羅。」長義用下巴指了一下肥前的方向,大俱利伽羅理解意思地前去背起中了麻醉昏迷著的肥前,而長義則往豐前的方向走去。
「啊啊⋯⋯」豐前緊盯著男子方才還存在,現在只剩血漬的空間,皺著眉頭,伸手摀住了嘴巴。
「還好嗎⋯⋯第一次看到清除者發動的樣子?」長義往豐前的面前站,用自己擋住了對方注視血跡的視線,輕聲搭話。
「呃、不,也看過個⋯⋯兩次。但是剛才那種半死不活的狀態是第一次看到,稍微有點震驚。已經沒事了。」話講到後半,豐前似乎也取回了冷靜,看向他笑了笑(雖然是個稍微有點虛弱的笑容)——畢竟,他也是個有監視官適性的人才。
——半死不活,嗎?多精確的洞見。他在這整個世界上的所有努力可能都是如此。
「山姥切前輩⋯⋯剛才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300嗎?大俱利伽羅?」長義也不看大俱利伽羅的方向,只是這麼問道。
「301。」已經把肥前背在背上的大俱利伽羅這麼回答。
「300?301?」豐前不解的歪頭。
「有許多犯人是在被追捕的途中過度激動而導致犯罪係數的上升,如果能讓他們稍微冷靜下來的話,不少犯人是有機會的——即便是以潛在犯過一輩子,也比被二話不說從這世界上抹消來得好吧。要是能再下降個一、兩點的話,要是能降到299的話⋯⋯我們扣板機的時機是會改變他們的命運的。」
「前輩⋯⋯」
「——話說回來你真的沒事嗎,回去趕快接受一次精密一點的色相掃描吧,有必要的話也安排一下緊急精神護理⋯⋯」
而他自己,方才目睹了一個十七歲的孩子,雙手沒有一絲顫抖,眼中沒有一絲猶豫地朝著另一個人類用清除者開砲的景象的他,似乎也需要採取一點精神護理的措施。他彷彿能聽到自己的犯罪係數悄悄攀升的聲音。
報告書的提出,新任執行官的再教育。回去以後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呢,現在沒空崩潰。
九十一。
啊啊、真的假的⋯⋯不,冷靜、冷靜,大般若醫師也說了,過度在意犯罪係數的數值只會適得其反⋯⋯
長義把手中的支配者的照準從自己身上移開,刪除了剛才的掃描記錄,然後把支配者放下,深呼吸。
冷靜、冷靜,想太多只會更糟⋯⋯啊、所以現在更糟了嗎,不對、不是這樣,停止胡思亂想啊山姥切長義!
眼底又再次浮現了肥前忠廣開槍的畫面。反映著支配者的藍光,沒有一絲遲疑,清澈不見底的紅色瞳孔。完美的持槍姿勢,無分毫差錯的照準。自己晚了一步的干涉。血肉模糊的男子帶著狂氣的嘶吼與掙扎。
「唔!」他踉蹌著跑到水槽邊把湧上胸口的東西嘔了出來。
「呼⋯⋯呼⋯⋯」洗了把臉,再次抬起頭。休息室裡只有換氣扇低頻率的隆隆響聲。
回到長凳上坐下,疲倦地撥起瀏海然後把臉埋進雙手。令他不安的思想依然在蠢動,無法克制,像是慢慢慢慢被收緊的繩索,他感覺到身體又顫抖起來。
不行!這樣真的不行。他站起來,打開自己的置物櫃,從裡面取出了一個長約十五公分的鋁盒。
打開鋁盒,裡面是注射用的精神護理成藥。捲起袖子,扭開安瓿,抽藥,手嘴並用地把止血帶綁在上臂,用酒精棉片擦了一下前臂,然後將針尖對準靜脈扎下去。
——正準備扎下去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他嚇了一跳,手一抖,針頭滑過皮膚留下一道長約三公分的擦傷,有些痛。
「呀!?」
「啊前輩抱歉嚇到你了嗎——喂、前輩⋯⋯你還好嗎⋯⋯?」開門進了休息室的是豐前江。看見眼前的景象先是意外地睜大眼睛,然後警覺地皺起眉頭。
「嗯、沒事,只是一點擦傷。」
「我不是在問這個——你還好嗎?」這句話是完完全全的北九州腔,語聲激動帶了怒氣。
長義愣了一下。被豐前這樣按住雙肩俯視之後,他這才意識到豐前的身材比自己高大,這才意識到平常笑眯眯的像隻大型犬的豐前,一旦板起臉來是挺恐怖的。
「啊、前輩,對不起⋯⋯」豐前比他先回過神來,臉上再次綻放了笑容,講話方式也回復了長義聽慣的那種,帶了北九州口音,聽起來有些可愛的標準語。「傷口要消毒吧,讓我來吧,真的很抱歉。」他迅速地放開了長義,拿來了醫藥箱,然後在長義旁邊坐下。「來,手給我。」
「噢⋯⋯」長義還有些愣愣的把自己的手臂伸給對方,然後帶著半非現實的感覺看著豐前江用分外細心的手勢幫自己的擦傷清潔、消毒、貼OK繃。
「好囉、前輩。」
「嗯⋯⋯」長義帶點遲疑的抬起眼來看向豐前,豐前輕輕朝他一笑,然後很自然地伸過手來撫摸他的頭髮,長義反射性地縮起身體閃開。
「欸、⋯⋯啊啊、對不起⋯⋯」豐前一臉抱歉地收回了手,「⋯⋯唔、那這樣可以嗎?」豐前轉而摟過了他的肩膀。
「咦⋯⋯?」他只知道有種很溫暖的感覺。
「沒事、沒事,沒事囉。好乖好乖,不怕不怕⋯⋯」北九州腔。這次不是激動的音色,而是像安撫稚子般輕柔又令人懷念的嗓音。環抱著自己的雙臂。在背後一下又一下,以穩定的節奏緩緩撫拍的手掌。毫無保留地分享給他的溫度。
「欸、什、什麼⋯⋯豐、豐⋯⋯前⋯⋯!」長義聽見自己的聲音帶了奇怪的哽咽,眼前開始被水霧模糊,但是他搭在豐前的肩膀上的手卻使不出推開對方的力氣。
***
「豐前⋯⋯」終於消停了一些,長義挺身坐直離開了豐前的擁抱,一邊用手背抹著眼睛一邊吸著鼻子。
——啊啊真的是,什麼跟什麼,竟在後輩懷裡哭出來,這還像不像話⋯⋯!
「嗯?」豐前一邊應聲一邊遞了面紙給長義。
「謝謝了⋯⋯呵、抱歉啊、讓你看到前輩這麼沒出息的樣子。」斂起了淚水,硬是把語氣從激昂轉為了風涼。
「跟前輩後輩沒有關係,只要是人都需要的吧。吶。」說著,豐前又再次把長義摟進懷裡,用手指順過他的頭髮。
「⋯⋯呵、意外的是大人啊,你。」已經失卻了感到尷尬或想要抵抗的念頭。他太久沒被擁抱過了,這對肩膀又太令人舒適了,他稍微瞇起眼睛。
「是嗎?我從小就是這個樣子呀?堂表兄弟很多,鬥了嘴打了架鬧了脾氣,誰委屈了誰彆扭了,反正抱一抱拍一拍,最後大家都是乖孩子。」
「我可是比你大兩歲⋯⋯」聞言長義感到一點不滿,抬起頭來。
「所有大人都當過小孩子啊。」豐前撫拍他的後頸,把那顆抬起的頭壓回自己的肩口。
「話是這麼說的嗎?」
「事實就是如此喔。」
囚室般的隔離病房中,國廣已經穿戴整齊——兩個月前他送他過來時同樣的那套西裝——等著他的到來。他用手腕上的裝置解除了保全鎖定放對方出來。
「山姥切執行官。」長義很確信自己的表情沒有一點動搖。
「啊啊、好久不見了。⋯⋯山姥切監視官。」國廣只是很自然地露出了苦笑。
***
長義發動了車子。
「回局裡嗎?我也要住進執行官宿舍了呀⋯⋯三日月以前的房間?」
開口第一句就提這個踩地雷的名字?長義忍不住挑眉。
「有新的執行官來了,那個房間現在是他在使用。」就算那個房間是空的我也不會安排你住那間——這是長義沒說出來的話。
「有新人呀⋯⋯那難不成監視官也有新面孔?」
「是有。」
「都是怎麼樣的人呢?」
「你怎麼變得這麼多話。」
「兩個月沒說話了,儲備很多。」
「更生治療不是包含諮商嗎?」
「更生、吶⋯⋯⋯。——跟那些人沒有話可以說了。」
在這裡長義轉頭看了國廣一眼,這才發現對方一直盯著自己。
「紅燈。」
「⋯⋯!」長義踩了煞車。
「駕駛中要看前面啊。」
「那就別讓我分心。給我看外面。」一直被盯著很煩!
「除了你⋯⋯不、沒什麼。」國廣靠上汽車座椅的椅背,一派無聊的開始眺望窗外。
然後國廣開始注意到不太對勁。這不是往公安局的路。他很熟悉這是在前往哪裡。
「欸、長義⋯⋯」
「順道辦點事。」
長義停車,停在那個他也很熟悉的地下停車場,他們搭上那個他不知道上上下下過多少次的電梯,然後長義打開那個在兩個月前對他而言是日常的一部份的那扇門。
「歡迎回來~長義さん,哇,好久不見國廣さ——」AI管家的聲音突然中斷。是長義切掉了電源。不只AI管家,也一併關閉了內裝投影,眼前剩下單調簡素,水泥牆壁的公寓房間。
「長義⋯⋯」國廣滿心以為長義已經搬離這個房間了。並沒有。不僅如此,連AI管家和內裝投影的設定也一點沒改,他一眼就看出來那和他離開前一模一樣——不、這也不能代表什麼。
「把你的私人物品收拾收拾,我可沒義務代替你處理。」長義說。
原來如此,這是帶他來這裡無比合理的理由。國廣撲滅自己心中擅自燃起的希望。「好,知道了。」他說著,準備登上玄關,但是長義卻站在他面前不動,沒有要讓路的跡象。
「欸⋯⋯長義⋯⋯」他看著對方。不禁很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資格。嘴巴好乾。
——笨蛋國廣。長義看著國廣欲言又止的表情,在心下一邊嘆氣一邊這麼想。這人完全搞不清楚。
——知道嗎,有權利提分手的是我,而有義務懇求復合的是你——是放任自己的色相混濁掉的愚蠢的你。
——他一定不會知道的。再怎麼默念這句話也不會傳達到。對這個笨蛋只能用他也懂的方法。
長義往前挪動了一點點,兩公分。
國廣顫抖地吸了一口氣,他們之間最後的距離消失,長義的雙唇被奪走。
這是第幾次了早已無法清算,就著慣性讓自己在對方掠奪式的親吻下脫力,彷彿這是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改變過的事情。
「長、長義⋯⋯我⋯⋯」從深吻中分開,國廣注視著長義,眼睛的顏色變深了,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但是長義卻突然害怕了。在任何覺悟將被攤開在他眼前之前,他湊上去堵住了那雙唇。
「唔唔⋯⋯!」
蹂躪了對方一回後分開,順著對方的臉頰摸到下巴沿著脖子來到鎖骨。
「先去沖澡吧。」長義聽見自己說,並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挑起象徵了愉快的弧度。
***
「嗯嗯⋯⋯」
在蓮蓬頭下互相撫摸著身體交換著唾液,光是這樣就好了,光是這樣單純該有多好。他們終究只是貪圖歡愛的生物。
「長義⋯⋯」
國廣眼中那彷彿要將他淹死的覺悟還是沒有消失,所以長義再次湊了上去。
用他的貪愛把他的坦誠掩蓋起來。
***
「啊、啊⋯⋯」
「等、等等,長義,這樣不行,你根本在痛⋯⋯」
「叫你別停,就是別停,唔⋯⋯」長義全身抽搐了一下,汗水滑落額角。
「長、義⋯⋯」國廣的話語是咬著牙勉強從齒縫中繃出來的。他坐起來,抱住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長義,小心翼翼的翻過身,在盡可能不進一步弄痛對方的情況下把對方放倒在床墊上。期間對方只是抽抽噎噎地起伏著胸口發出不成聲的呻吟。
「長義、長義⋯⋯我真的、不想這樣⋯⋯」一邊撫摸著對方的頭髮一邊拚命的搭話,在他的額頭眼角灑下無數細細小小的吻。
「呵⋯⋯呵呵、一邊變得這麼大⋯⋯又這麼、硬,一邊、這麼說,完完、全全、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呢⋯⋯」痛覺依然鮮明,但大腦已經開始將之解釋成快樂,長義故意扭了一下腰,換來國廣一聲嗚咽。
「長義⋯⋯!」國廣蹙緊了眉,眼中含了水氣。
——啊——啊,真是,這個愛哭包,怎麼一點也沒變呢。
國廣拉起了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一面伸舌一下一下地舔吻他的手心——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在道歉一般。
那翡翠般漂亮的眼睛飽含淚水,然後終於超過眼眶能負荷的量滑落下來,濡濕長義的手掌。
長義用拇指抹去那些淚珠。
「好,知道了知道了⋯⋯來,一起舒服吧。」用的是跟幼兒講道理一般的口吻。
***
「長義、長義⋯⋯」執拗地,國廣一下又一下的舔吻他的耳垂和後頸,一聲又一聲的喚他的名字,緊貼著不願意分開。
那接觸讓一陣陣酥麻沿著他脊髓上下亂竄,讓他全身發軟,讓他不由自主地發出悶哼,扭動身體去磨蹭對方,讓他方才已經釋放過的慾望又再次堆積悶燒起來。
他翻身面對國廣,伸手握住對方那又微微勃起的慾望,一邊聽著對方的呻吟一邊套弄。
「國廣,碰我?」他吻了對方的嘴角一下,說。
於是國廣也開始撫摸他,他滿意地仰頭,任頸部袒露,任淫靡的悶哼溢出喉嚨。
翻到對方身上,交疊身體,親吻,乳尖相觸,微硬的慾望相抵,被前液潤濕的前端,敏感的粘膜互相摩擦。
開始扭腰,先是試探性地緩慢摩挲,然後漸漸與交合彷彿地加快了律動,身下的人也回應他一般地動了起來,兩人的呼吸漸漸急促,漸漸連接吻的餘裕都沒有,只是往對方的口中喘著氣。然後國廣失神般地哼了一聲,伸手同時握住了雙方的慾望,強而有力的上下幾次,長義弓起背呻吟出聲,兩人同時釋放了白濁。
長義脫力的癱軟在國廣身上。國廣雙臂環抱了他,然後開始把臉往他的頸窩裡蹭。
浸透全身支配一切的虛脫。兩人腹部之間黏搭搭的觸感。空氣中淫靡的腥味。國廣的頭髮扎在他頸側耳邊的刺癢。
這就是此刻山姥切長義的幸福快樂所需要的全部了。
- 長義(26)
- 法學部法律學科,並雙主修政治學科。以學年首席成績畢業後,直接進入公安局擔任監視官。
- 菁英。有身為成功生存的適者的自覺。有高度的自律能力和自信,並不害怕也不厭惡潛在犯,自己的色相是自己的事,不是被他人輕易左右的。事件後色相急劇惡化,但在達到潛在犯標準前穩定下來,之後密集接受治療,趨向恢復中。
- 悟性高,雖然接受西比拉系統的教育長大但他其實有意識到這世界是有問題的。然而生存本能讓他學會了自我催眠和合理化,可能就是這樣才硬是穩住了自己的psycho-pass吧。事件後,在因此變得更加搖搖欲墜的世界觀上,繼續拚命守著自己能執行的正義。
- 飲食習慣:喜歡巧克力,討厭咖啡,但並不是怕苦(巧克力也是喜歡苦的)只是覺得咖啡的味道很噁心。喜歡吃辣但討厭山葵。討厭碳酸飲料不過喜歡薯條。
- 國廣(26)
- 法學部法律學科,以學年次席成績畢業後,直接進入公安局擔任監視官。
- 天生色相不容易混濁的體質,但是其父母卻都是潛在犯。西比拉系統開始實施後父母被隔離,他孤兒院長大。童年有被霸凌的經驗。和長義在法學部認識,第二年開始交往,畢業前一年開始同居。事件後色相急劇惡化並且馬上超標,在隔離設施中過了兩個月的生活後退院,以執行官身份再次回到公安局。
- 不易混濁的色相一方面是天生,一方面也是幼年被霸凌的環境之下產生的防衛機制吧。直到認識長義之前都是個稀薄的存在。事件後他第一次認識到這個世界的不合理,並且無法接受、無法與世界相容,色相再也無法清澈了。但是最喜歡最喜歡長義這件事沒有改變過。
- 飲食習慣:喜歡可樂和薯條。
- 大般若(年齡不詳)
- 出生於國外(英國吧),成年後才回到已經開始全面實施西比拉系統的日本。意識得到這個社會有多畸形,但是一點都不憤怒。看過外面充滿戰亂的世界的他,能認為西比拉或許的確是守護最大多數的福祉需要的東西。反正他很有本事,還是可以在西比拉主導的社會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沒有問題。
- 長義完完全全是喜歡的類型。一邊秉持專業風度仔細治療,一邊不慌不忙優哉游哉地圖謀不軌。
- 豐前(24)
- 社會科學部社會心理學科畢業。
- 福岡人,大家族,有一大堆堂表兄弟,感情都很好,他是堂表兄弟之中領頭的存在(leader!)。
- 眾多堂表兄弟中,除了16歲的偶像廚表弟以外,也包含一個在經營農場的22歲表弟,一個外科醫師實習中的21歲表弟等等(後面這兩個彼此是親兄弟)。
- (實習外科醫師的那位表弟感覺很容易變成潛在犯有點擔心
- 純樸的性格,對現在的日子很滿足,雖然有接觸到西比拉社會的畸形但是並沒有真正感到矛盾(如同這個社會大部分的人)。
- 在本篇05那之後,有機會就會帶長義出去散心(雙載兜風啦水族館啦遊樂園啦各種很現充的行程。
- 大俱利伽羅(27)
- 藝術學校中退進入隔離設施,後被啟用為執行官。
- 休閒活動是料理還有舞蹈。
- 喜歡紅酒。
- 鶴丸(36)
- 人類學部認知情報學系畢業,在經濟省工作一段時間後psycho-pass惡化進入隔離設施,後被啟用為分析官。
- 大俱利伽羅被啟用為執行官的那天,兩人對上眼然後就開始交往了。
- 喜歡辛口燒酌。
- 肥前(17)
- 負責被餵食的存在。
- 稱呼公安局局長南海太郎朝尊為『南海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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